如果毛文龍這次口子小了,說不定袁崇煥為達到自己的目的,直接自己對東江鎮的管轄,還真就能擠出百八十萬兩,然後給了毛文龍,以此來收回毛文龍的兵權。但一萬萬五千萬啊,袁崇煥根本就沒有,10年的大明財政也不過如此,哪裏去找這筆錢?
於是袁崇煥二話不說,寫奏折向朝廷索要,朝廷哪有那麼多錢?這是其一;其二,這一次毛文龍向袁崇煥要錢,袁崇煥向朝廷要錢,這是一個連鎖的反應,這讓整個朝廷,包括支持袁崇煥的東林也大大的心裏不平衡。
就是嘛,原先毛文龍都是甘於奉獻,是大明朝廷的活**,隻懂付出,不求索取。結果你這麼一上台,卻刺激了毛文龍不再無私奉獻,不再擔當活**,開始向朝廷要錢要糧,你的能力在哪裏?
結果毛文龍更是火上澆油,矛頭不對朝堂,就針對自己的上司袁崇煥。人家說的也對,既然東江鎮歸你袁大巡撫管,自己不能越級上、訪不是,有事就找你了。
於是,在東江鎮毛文龍成立了一個寫作班子,每天就是妙筆生花的哭窮,一麵向袁崇煥繼續索要拖欠,一麵繼續向袁崇煥索要未來的軍餉費用,一麵繼續向袁崇煥索要若幹年後的花費,數目是直線飆升,合計起來,都要達到了三萬萬而且還有飆升的空間餘味。那真是一日百書,而且絕對做到,整個東江鎮所有能耍賴皮的人,都成了信使,最終形成了一支浩浩蕩蕩近千人的討債隊。每天打著橫幅,在大街上在各個衙門前進行哭訴哀求,惹的是衙門不能辦公,袁崇煥每日躲在廁所裏不敢出來,百姓人心惶惶,關寧義憤填膺。
袁崇煥也曾經寫信給毛文龍,原先的賬你找朝廷要。
結果毛文龍斬釘截鐵的道:“你是我的上司,我絕對不能越級,我就找你討這筆賬,至於你跟上麵怎麼說,那是你的事,關我屁事?”然後還明顯的向天下宣布,薊遼巡撫克扣東江鎮,克扣為國血戰的將士們的撫恤燒埋,整個東江鎮500萬百姓,準備要到寧遠求索撫恤軍餉。
這可不是說說就算了,第1批是20萬戰死將士的親人已經開始登陸遼西,打著還我親人,還我軍餉,將士流血又流淚,等等大幅標語,浩浩蕩蕩的向寧遠開來。一路上哭聲震天,那種淒慘簡直是讓人目不忍睹。
同時毛文龍又派人去袁崇煥的老家,上到他的父母妻兒,下到他的親戚朋友,就連他八竿子打不著的外甥的外甥的外甥的外甥家,都有人直接進駐,吃喝拉撒在他的堂屋裏,那是不給銀子絕不走人,簡直鬧得更加是雞飛狗跳,對這個袁崇煥,親友們簡直是恨透了。
他們也想報官,但人家是理由正當,而且去的都是官,最小也是一個六品千總,絕對比當地縣官大。
大明文貴武賤的行情,在上一次毛文龍戰朝堂的時候,這已經徹底的被打倒,現在各地官員貴賤,隻看品級,這樣一來,當地的官員就不敢管也管不了這些帶著品級的**了。
而能管他們的,結果這幫出生入死的丘八,就將自己的衣服一撕,露出傷痕累累的前胸後背,講述他為國為民的斑斑血淚史,占據道德的製高點,當時就讓人啞口無言。
而且據各地討債的人不斷的爆料,袁崇煥老家以及他們親友的家產狀況,這樣的爆料一出,天下人才知道,感情袁大巡撫一個小小的官吏,竟然身家價值超過300萬(當然包括他那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侄子的侄子的侄子的侄子的家產),而且經過越來越深入的探秘,更多的財產被不斷的爆料,一時間天下大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