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散了大部分拖累前進的奴才大軍,精選了1萬個身強力壯的,讓他們吃飽之後,隨著大軍緊急行軍,身體虛弱的安費揚古帶著八旗騎兵飛奔進了阿敏的大營。進了大營被戈什哈攙扶下馬,剛見到阿敏,安費揚古就劈頭蓋臉的質問阿敏:“既然已經知道我們上當了,為什麼不立刻發兵去追。”
阿敏看到麵色蒼白的安費揚古的臉,那上麵一雙血紅的眼睛就如同兩個鬼火一樣閃爍著妖異的光芒,那是急火攻心的現象啊,看到這裏,他也不怪罪一項沉穩顯得溫文爾雅的安費揚古向自己發火了。
扶著他進了帳篷,安慰著他坐下,阿敏的第一句話就讓安費揚古差點再吐出一口老血。“敵人詭計多端,在沒有徹底查明以前,我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
人這個東西就是這樣,往往遇到巨大的打擊之後,就會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
現在阿敏就是這樣的。
他連著吃了兩個敗仗,已經對一項自負的阿敏進行了巨大的打擊,等這次毛文龍突然分兵撤退,這更讓一項剛愎自用的阿敏感覺到巨大的打擊和嘲諷,現在,他已經從勇往直前的極端,走向了畏畏縮縮瞻前顧後的極端了。
現在的狀況是,他已經開始嚴重的懷疑起自己的智商了,有一種嚴重的被忽悠後遺症了。
“以我們對他原先的性格了解,他作為一個猛將還是合格的,但是他作為一個耍心眼兒的人,還是不合格的。而這一次,已經走投無路的他,突然間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每一次對我們的打擊,都是恰到好處,並且明顯的是老謀深算,如此一來,我斷定毛文龍要麼就變了性子,要麼就是他身邊有了能人了,所以這一次古怪的分兵,我認為是有高人指點的,在前麵又給我們下了一個套,等著我們去鑽。”
安費揚古就頹喪的長歎一聲,心裏哀歎,這性格剛烈剛愎自負的人最受不得打擊,就這一個打擊,就讓他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徹底的變成了一個混蛋。
平息了一下自己著急的心情,揚起臉來,語重心長的對阿敏道:“前一場林畔之戰,那兩支所謂的援軍,絕對不是身在戰場上的毛文龍安排的,那絕對是誤打誤撞。而第二次偷襲我,就是毛文龍那種冒險的性格再次爆發。”
“那他連勝我兩場,為什麼突然間分兵呢?”阿敏繼續猶豫著,疑問道。
現在安費揚古恨不得一腳踹死這個旗主:“他連續偷襲我兩次成功,而您這次卻沒有撤退,就讓毛文龍判斷出,我們絕對是回去再請援軍兵了,如此一來,即便是傻子,都應該明白自己的實力對比,他不逃跑還等著幹什麼?”
“那他為什麼讓老營的人向南去?而自己卻向西跑呢?”
阿敏這時候真的變成白癡了,他的智商已經嚴重的下滑到了人的低穀了。
“我的好旗主啊,漢人的將軍不都是這樣嗎?用其他人的生命為他自己的逃跑來爭取時間嘛,這樣淺顯的道理,旗主你怎麼就糊塗了呢?”
因為安費揚古這個變相的軍師回來了,在經過這一番問答之後,阿敏就背著手,在大帳中間來回的踱步,也開始形成慢慢思考的習慣了,於是就在這慢慢思考裏,他的智商又慢慢的爬升。
最終猛的站住,連連頓足捶胸:“天哪天哪,我真是蠢到家了,這麼簡單的事情,竟然讓我想的太過複雜了,我真的是追悔莫及。”
“追悔莫及就不必了,現在我們必須追擊,堅決消滅毛文龍,扭轉我們這次的天大笑話。”
阿敏就站住,目光堅定的點點頭:“對,我們追擊。”然後突然問道:“我們該追擊誰?”
安費揚古在想吐一口老血的同時,恨不得直接拔出刀子來剁了這個家夥,或者幹脆自己了斷得了。
這還用問嗎?南邊逃跑的是一群百姓難民,隻要派出一兩千騎兵追上去,立刻就可以將他們全殲在半路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