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壓上了他幾乎全部身家,為內帑其實也是為國家貸款三千萬,這是典型的寅吃某糧的行為,為此,他也付出了代價,那就是明年,按照道理他要少收入最少三百萬,那是他付出的利息。
但有眼光的人都不這麼想,現在大明財政困窘到了極限,造成該做的事情根本不能做也做不了,就出現了一個死循環,這就好比一根水管,堵住了一點,剩下的就沒有活水了,而經過這次貸款,堵住的地方疏通了,那麼整個大明就將運轉起來了,到時候一通百通,盤活了整個大明。
而兩千多萬埋在地下的白銀在世麵運轉起來,由皇帝貸款之後投入到大明各個需要錢的部門去,其產生的帶動效果,將是十倍百倍的,這就是拉動經濟的辦法,在後世每一次經濟危機的時候,政府都是用這種舉債的辦法,用杠杆的手段來恢複經濟。
這個道理很深奧,如果毛文龍說出來,估計大家都能當他成為妖孽,而在午門直接將他當劈柴燒了,這就是在後世,大家隻公認一個人是穿越者,那就是王莽,而不見其他穿越者的道理。
穿越千千萬,都是太逞能,所以,他們都被當做妖孽燒了。
所以,穿越有風險,裝逼要謹慎啊。
但毛文龍就低調的用這種辦法,讓根本不懂後世經濟學的魏忠賢和天啟,不知不覺中的走上了一個經濟學家治國的道路,他很有成就感。
坐在內室,天啟高興的對毛文龍說:“朕今天非常高興,隻是在這短短的時間裏,就為內帑湊錯出裏兩千七百萬銀子,如此一來,整個局麵就活了。”
毛文龍就直接打擊了他的興致:“萬歲先別高興的太早,這2700萬銀子的擔保,還需要銀行的10位長老親自評估,評估之後,才能真正放貸,這需要一個過程,急是急不來的,我雖然是您的臣子,但不能因公廢私,因為我肩負著更多的股東利益,這是公平,否則我們的事業就將被斷送。”
天啟就理解的點頭:“這個我當然知道,朕還沒糊塗到拿著一幫臣子百姓的血汗錢,去過自己日子的那種地步,事情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我不能成為特例。”
毛龍就輕鬆的舒了口氣,這個皇帝的確厚道,並沒有窺視臣子和百姓的錢財,能夠守規矩。
隻要是一個守規矩的皇帝,就是一個好皇帝,毛文龍就是這樣的定義著一個皇帝的好壞。
“但是戶部要的急,原先祖父給我留下的那點兒家底已經被掏空了,所以這個手續問題還需要抓緊辦理。”規矩要守,但事情也得辦,小皇帝就有些心急。
毛文龍當然理解,就比如說現在,一個南方的奢安之變,已經拖了三年,戰死了兩個巡撫,雲貴巡撫張慎言已經是焦頭爛額,幾十萬大軍,朝廷現在已經接近了一年沒有撥付一文的錢糧了,單單靠著雲貴以及四川的財政在艱難的支撐。
而這三個省中,雲貴本身就是貧寒之地,每年的財政支出,都要依靠四川借撥,而四川已經被這場動亂徹底的糜爛了,真的是自顧不暇,幾十萬平亂大軍,每年靡費何止百萬,現在那些大軍據張慎言上報道,隻能依靠野果野菜,和地方紳士的多少借貸應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