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全國的年工商稅收不過三百萬,而到崇禎上位,東林複興,整個大明的商業稅就幾乎為零了。
結果天災不斷,戰爭擴大,動亂爆發,這一切都需要錢,於是,崇禎就不得不開征三餉,不得不一再增加農民百姓的稅賦,如此就進入了向死亡狂奔的惡循環。
所以,向大明已經壯大的稅收大海商人工廠主征收稅賦,這已經是毛文龍的既定方針。
但這件事情由自己說出來,那就是作死的節奏,隻要自己提出來,不但東林黨人會對自己群起而攻,即便是自己身後的同黨裏,也大有商人身家在的,也會對自己大為不滿。
而自己未來要依靠的商人和工廠主階層,更會直接反對自己,自己就是一個四麵楚歌,到時候,往好了說,自己隻能回到東江鎮皮島,再次做個島主而不能再回朝堂,往壞了說,身死名裂也說不定,無論怎麼說,現在商人的勢力實在是太大了,大到連後來的崇禎皇帝都不能撼動了,隻能徒勞的掙紮,最終是眾叛親離的吊死。
但為了挽救這個即將滅亡的大明,為了挽救即將被滿清屠戮的大漢民族,這件事即便再難也必須做。
那這事情由誰來做?正所謂千萬人我獨往,錯,明哲保身才是現在毛文龍該做的,自己的有用之身要留待更大的事情,那麼,這件完全可以改變大明財政,改變世界格局的大事就需要這位一心為國的魏忠賢,這個即將成為人人喊打的閹黨奸佞頭子去做。反正他早晚是要這麼做的,不過曆史上的他做的不過是不痛不癢小打小鬧,就比如這次他恢複了對食鹽征稅,但隻對江南,不對山陝和四川以及北方,每年也不過是為皇帝的內帑增加百萬兩銀子,而後來他隻在運河上設立鈔關,但還規定三不收,就是官船不收,太監的船不收,進士和士子的船不收,結果就又有商人打著官船或者拉上一個士子在船上而逃避稅收的狀況,所收也就有限了。
如此一來,不但沒收上多少稅,反倒得罪了更多的人。
毛文龍的意思,既然得罪人,那就幹脆往死了得罪。
所以,既然魏忠賢有過這種前科,讓他扛起向天下商賈工廠收稅的大旗,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對於閹黨會不會有明白人反對,這一點毛文龍堅信,不會。
因為閹黨集團的官員之所以不被東林接納而成為閹黨,就是閹黨這些官員的出身不好,絕大部分都是身後沒有大家族靠山的,他們被東林排擠壓迫的太久了,他們對東林的憎恨太深了,而東林正是大明所有商人和工廠主的代言人和最大收益者,打擊商人就是打擊東林黨,隻要能打擊東林黨,出閹黨中人的惡氣,那是最讓他們開心的,同時也可以在其中得到真金白銀的實惠,那是絕對會不遺餘力的幹的。
看著還為一點點鑄幣錢息而喋喋不休的魏忠賢,毛文龍就感慨,正所謂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反正我不去,即便你不入,我也要踹你一腳,讓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