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南方的八月,驕陽似火。正午時分,火辣辣的太陽把樹葉都曬得卷縮起來;知了扯著尖啞的嗓子聒個不停,給悶熱的天氣更添了一分燥熱。
皇宮內的荷田深處,有著另一番光景;荷葉,大的似磨盤,有的舒展似傘,一團團的荷花,像一團團紅雲,那一望無際的荷田,如胭如染,令人仿若置身於仙境。
就在這片荷田中,水麵上飄蕩著一葉孤舟,孤舟上赫然躺著一個藍衣女子——淡藍色的長裙,袖口裙擺上繡著白色的蘭花,裙擺用銀絲勾勒出了幾朵祥雲,身子仰躺著長裙散開,一頭烏黑的長發如瀑布般披散在甲板上,她肌膚勝雪,呈現出了一種病態白,雙目猶似一泓清水,清澈而淡然,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無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
清言一雙美目一瞬不瞬地緊盯著被荷葉半掩的天空,心中若有所思;明天,南越使臣就要到了,難道,我還是逃不過被送去和親的命運?…等著出嫁?亦或是隨便找個人嫁了?
母親,也許,您是對的吧!這裏的生活不適合您,也許,也同樣不適合我!清言輕歎了口氣,清淡的水瞳中沒有絲毫波動,長而卷曲的濃黑睫毛僅輕顫了幾下;我本就是個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的人吧!嘴角揚起一抹苦笑,賀蘭清言懶懶地撐起了半個身子,環顧四周;心想著,時辰也差不多了,該回去了…
就在賀蘭清言想要起身離去時,一個黑影從天而降,頓時,賀蘭清言被那不明物體撲倒了,孤舟劇烈搖晃著,原本平靜的水麵也被“驚”地波瀾四起,狐子玥呆呆地看著身下那張清淡如蘭的臉,這女人竟比瑤池仙子還美上幾分隻是這張臉讓他想起了一個人…。
四目相對,清言一雙清瞳中映出了一張足以令人神共憤的絕美麵孔;白皙的皮膚看上去如同雞蛋膜一般吹彈可破,又長又密的睫毛像兩把小刷子,隨著呼吸輕掃過清言如玉般的臉頰,藍寶石般的雙瞳深不見底,仿佛隻需一眼便會讓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微微泛白的櫻色雙唇輕抿著,一頭銀絲傾瀉在清言身側,溫潤如流水,美得讓人驚心;一個男子能成長這樣,也屬世間少有。清言的眼中略微閃過一絲驚豔,而後又依舊如常般淡然,快得仿佛剛才的驚豔隻是一個錯覺般;狐子玥看著身下的女子微微有些訝異,但很快也恢複如常。
波動情亂,到底是誰先亂了誰的心?誰先動的情?事後賀蘭清言,狐子玥也都不怎麼明了,兩人都隻是笑著說:也許這就是緣分吧!當然這也隻是後話了。
鼻尖繚繞著淡淡的茶香中帶著淡淡的血腥味,“你受傷了。”良久,賀蘭清言才臉不紅氣不喘地吐出幾個字。
“嗯。”狐子玥不由自主地輕聲應道,他很是不解也十分不爽:在人界天界,相信沒有一個女子或仙子在被陌生男子壓在身下的情況下,還能這麼淡然冷靜地與對方對話——而且還是被他,堂堂的天界第一美男,公子玥壓在身下,雖然沒有反抗,那是正常的,因為在天界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爬上他的床,他壓著她應該是她的榮幸!但,這廝也有點淡然過頭了吧!至少也紅個臉什麼吧!難道本公子的魅力下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