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一道黑芒從不遠處疾馳而來,落在了道姑身前。
看到黑芒,左鈺霞頓時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道:“這怎麼可能。”
來人正是許傑,光憑麵容,和左鈺霞完全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沒想到你會在這樣的山洞中。”
黑衣許傑收起長劍,打量起了眼前如蓮花一樣獨坐的少女。
兩個一模一樣的人互相打量,都有一種在看鏡子的感覺。
“你是誰?”
左鈺霞問道。
“我叫許傑,初次見麵,別來無恙。”
黑衣許傑淡笑道。
左鈺霞甚至懷疑眼前少女是自己的孿生姐妹了,但是她清楚父母隻生了她和左天。
“你為何與我生的一模一樣?”
“命運吧。你隻用知道,我們並無任何血緣關係,我們的誕生,隻是命運的玩笑。我們必須死去一個,另一個人才能完整。”
黑衣許傑輕聲解釋一番後,眼中露出歉意,“我本不是心狠手辣的人,但是我今日必須要殺了你。我們之間,隻有一個能活。當然,活下來的注定是我。”
左鈺霞雖然不明白命運的玩笑究竟是什麼意思,但也聽出左鈺霞要殺了自己。
話語很堅決。
“你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嗎?”
黑衣許傑道。
左鈺霞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了,搖了搖頭,道:
“我並沒有什麼心願。”
她所有的心願都讓左風替自己傳達了,她再無所懼。
“那好。不要怪我。我不問你的出處,也不會傷害你的部落。你安心離去吧。”
黑衣許傑輕歎,心裏其實有些不忍,但是命運如此書寫,她也無法改變。
兩人中,死去一人,另一人才能完整。成就蓋世之資。
“我想起來了,我見過你。”
左鈺霞突然眼睛亮了。
黑衣許傑一愣,道:
“我第一次來極北森林,你何時見過我?”
“我在夢中,多次看到了一個黑衣服的女孩,和我長的一樣,也和我一樣的孤獨。在夢中我常常和她傾訴。黑衣少女也一直在安慰我。我曾以為,夢裏的那個黑衣少女就是我自己。現在我才明白。原來,陪伴了我十五年的黑衣少女,是你啊,許傑。”
左鈺霞眼中複雜難明,這是她的秘密。她從小父母雙亡,隻有哥哥陪伴她。
她無比孤獨,常常含著眼淚入眠,在每一晚的夢中,都有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黑衣少女在等她,黑衣少女同樣的孤獨,兩人相互陪伴。
黑衣許傑眼睛亮了,“原來那不隻是夢。我們都活在了互相的夢中。”
她從小也有相同的情況。這一刻,她們覺得對方不再陌生,反倒無比熟悉,她們已經在夢中陪伴了對方十四年。
“太神奇了。”
一旁的道姑嘖嘖稱奇。道:
“夢本虛無縹緲,卻成為了兩人溝通的橋梁。逆天雙生子,果然不凡。”
“在夢中,你叫黑衣。”左鈺霞笑道。
黑衣許傑點頭,道:“你叫白紙。”
她們倆在夢中互相呼喚了十五年的名字,正是黑衣,白紙。
這一刻,她們再也不懷疑夢中的對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