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白山。
一輛沒有牌照的破舊白色吉普越野車,在滿是厚雪的路上疾馳著,無數的雪花在車後狂舞飛揚。
開車的,是一個臉龐黝黑,身形極為魁梧高大,沉默不語的大漢。
那大漢看起來40多歲的樣子,或許是長期都住在深山野林裏的緣故,他的皮膚被寒風和烈日吹曬得極為粗糙。
此時,他的身上僅僅穿了一件單薄的迷彩服,領口還微微敞開著,在這零下20多度的天氣裏,卻絲毫不感覺寒冷,卻好像還嫌熱似地。
坐在副駕駛上的,正是阮勇,有一搭無一搭的跟那大漢聊著天,顯然,他們兩個人之前是認識的。
而沈錚和血唇兩人,則坐在後座上閉著眼睛假寐,實在是,沈錚也不知道該跟血唇如何開口說話,所以,索性就閉上眼睛休息一會。
三個小時前,沈錚和阮勇以及血唇三人改換身份信息,坐上了開往林吉省的飛機,經過近一個小時的飛行後,從東魯省沂山市,順利到達了林吉省林吉市。
就在他們三人剛下了飛機,走出出口的時候,就已經有人等在外麵了。
根據阮勇的介紹,來接機的人綽號叫老黑,是地地道道土生土長的林吉省人,祖祖輩輩都是生活在長白山深處的獵戶。
國安部特種司當年在長白山深處修建了一處訓練基地,因為距離老黑他們村子不是很遠,所以難免會產生不少的交集,後來機緣巧合下,當年剛剛12歲的老黑,也成了國安部特種司的一名特工。
如今,長白山深處的這處基地,差不多已經處於完全荒廢的階段,原本在這裏培訓的人全都完成培訓離開了,很多有價值的珍貴儀器也都被搬走了,這裏隻剩下一個空殼而已。
而老黑作為長白山的原住民,並沒有離開,而是留了下來,打理這個至少6年也沒有人來過的半荒廢的基地。
作為國安部的副部長,唐銘也是突然間看到牆上的一幅畫,才想起了這個已經差不多被廢棄了的基地,所以才會讓阮勇帶著沈錚和血唇去那裏躲一躲的。
那個基地,位於長白山足足數百裏的最深處,人跡罕見,方圓數十裏都杳無人煙,若不是當年老黑的父親巧合之下發現了這個基地,恐怕根本沒人會知道在長白山的深處,還有這樣一個秘密基地的存在。
也虧得老黑熟悉地形,閉著眼睛開也能找到路,再加上這倆經過他改裝後的四驅吉普車,否則的話,根本別想在這個時候進山。
不認路的人貿然進山的下場,很可能就會迷路了,永遠都別想走出來。
此時已經是深秋,馬上就要到冬季了,長白山的雪來的格外的早,剛進山的時候,雪下得還不算大,這一會功夫,卻已經飄飄灑灑的,如鵝毛似地鋪天蓋地,眨眼間就把車轍印全都蓋住了。
灰色的吉普車在大雪中快速穿梭著,就像一條魚似地,遊刃有餘的在白茫茫的大山裏遊著,有時候隔著一兩米的距離就是懸崖,老黑開著車卻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就這樣一路飄移過去。
每一次都是險之又險的在懸崖邊上一閃而過,車後排座上的沈錚好幾次都明顯的感覺到後麵的輪胎明顯都懸空了,饒是沈錚也是經曆過無數次生死危機考驗的人,也是嚇得一頭冷汗。
“咕咚咕咚……”天氣太冷了,雖然開著空調,卻還是感覺身上冰冷,所以,老黑一隻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則抓著一個不知道什麼動物的皮縫製的酒囊,時不時的喝上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