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奈兒把男主人抓了,然後在女主人手足無措的當兒,叼著鹹魚逃走了。就連我衝到陽台上叫她,她都沒有應一聲。
我回到客廳裏,想關心一下男主人,看一下男主人的傷口,卻被女主人嗬斥了一頓:“迪多你是幹什麼吃的,連個妹妹都看不住。養一身膘有什麼用……”
她一邊數落我,一邊檢查男主人的傷口。傷口在男主人右前臂上,長長的一道,還挺嚴重的,血順著傷口流出來。男主人捧著右手,“哎喲哎喲”地叫著。
“很疼嗎?”女主人關切地問。
“廢話。”
“趕緊清理一下傷口,不要傳染上狂犬病才好。這個該死的香奈兒,真是白養她了,剛離開幾天,就不認人了。”
我默默地跟著他們後麵,看著男主人進了衛生間,一遍一遍地用清水衝洗傷口。女主人手忙腳亂地跟在後麵瞎忙活,但是什麼忙也幫不上。
“要叫救護車嗎?”女主人問。
“還不至於。”
“等到天亮會不會晚了?”
“隻是貓抓了一下,要不了命。”男主人一邊查看自己的傷口,一邊說,“看不出來,香奈兒還真夠狠的,看來當野貓也不會吃虧了。”
香奈兒確實夠狠的,她動手的時候我都看到了,時機把握得恰到好處,又準又狠,看來這段時間在外麵沒少練習和實戰。
男主人花了很長時間用清水衝洗自己的傷口,泡得胳膊都發白了。那道傷口還不停有血滲出來。看得出來,他們還是挺擔心的。人類擔心貓是危險的動物,其實是擔心貓身上知名不知名的傳染病。其實我們早就被主人們送到可惡的醫生那裏,打過各種防疫針了。不過,他們還是不放心,畢竟香奈兒在外麵流浪那麼久,身上不知道有沒有傳染病菌。而且香奈兒像發瘋了一樣,是不是得了什麼病還不一定呢。不知道狂犬病是不是就是這種反應。
我暗自為男主人擔心。他撫著胳膊靠在沙發上等著天亮。我湊過去擠在他身邊,算是給他一些安慰。
一大早,女主人就打電話請了假,帶著男主人去醫院了。又把我獨自留在家裏。
我一直在想前一天晚上發生的意外,一點睡意也沒有。快到十點鍾的時候,我聽見外麵陽台上“吧嗒”一聲響,然後就聽見香奈兒的聲音:“迪多,他們不在家了吧?”
“哎呀!你還真敢回來,女主人說,要是抓住你,要好好教訓你呢。”我迎出去說。
“對不起,我是回來道歉的。”香奈兒很內疚地說。
“發生了什麼事呢?”
我想把事情搞清楚。香奈兒最近的反應太異常了,一定藏著一個大秘密。像我這樣的貓,沒有好奇心才怪。
“我……現在還不能說。”
香奈兒充滿歉意地低下頭,她嘴上還有鹹魚的味道。
好幾天不見,香奈兒更瘦了。她身上的毛髒兮兮的,有些地方都已經變成灰白色了,應該有幾天沒有好好清理過了。
“天哪!香奈兒,你受傷啦!”
我突然看到,香奈兒的右邊耳朵上有一個小小的缺口,應該是被撕掉了一塊。傷口剛結了疤,應該被細心地舔過。不過,那個缺口應該再也長不齊了。
“哦,不算什麼大事,昨天和阿彪打了一架。”
“阿彪!”我下巴幾乎掉到前爪上,呆了片刻說,“你和阿彪動手?”
“不是我一個……最後我們贏了。”香奈兒輕描淡寫地說。
“還有誰?”
“這個……回頭再說。”香奈兒岔開我的話題,說,“男主人怎麼樣,他傷得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