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是有這麼一幫小孩存在,他們生活在一個名叫霽蒂的地方。

其實說小孩也算不上,畢竟個個都是十二三歲的初中生了,雖然他們很脫線,正經的時候也很正經。

我記得剛進入外國語學校時,內心是厭惡的,因為我要離開我待了六年的母校而選擇來這裏上學,隻因外麵傳的神乎其神,說這裏進入重點高中的升學率多麼多麼的高,好吧,這也算是事實。

來考試的那天下午,我們頭頂驕陽,幾百個六年級畢業生聚集在一起,有認識的,有不認識的,排著隊等待考場的打開。

一天半的考試,隻有語數外三門課程,外加英語和語文口語的麵試。我挺混亂的,因為一直在做掙紮,很想故意把題寫錯或者直接交白卷,但是父親很明白的告訴了我:“你必須得進外國語,沒有其他選擇。”

“擇校”對於當時還不到十二歲的我來說完全是個陌生的詞彙,我不知道該如何反駁父親,我很想大聲的說出來,就算留在母校,以我的成績照樣可以學得很好!

但是我沒有,一個六年級的孩子,起碼是我,哪裏來的勇氣那樣與長輩說話。

考完試看到老媽急切的眼神,我有點無奈,就那麼關心結果麼?……我低頭過去,“走吧。”

分數揭曉的很快,不過三天而已吧。我查了查我的成績,三百多名考生,第四十九名,是穩穩當當的進了。

爸媽都很高興,晚飯的時候他們向上翹起的嘴角,輕快的語調,以及笑起來時眼角細細的皺紋,都讓我看著麻木,還有一點點心酸。

就這樣吧。我在心裏說道,就當換個環境鍛煉了。

開學的軍訓讓人很是蛋疼,若不是還有兩個小學的同學分在了一個班,真不知道休息的時候該怎麼過,因為我個子比較矮,所以在隊尾站著,而周圍都是一群原本就是外國語的孩子,根本無話可說。

教官年齡不大,隻有19歲,貌似是頭一次帶學生,站在我們麵前時,不知是因為熱的原因亦或是太緊張的緣故,他的臉很紅,看了我們良久,終於吼出一聲“稍息!”

很是難得了,後來聽不在一個班的小寒說,當時他們教官站在隊伍麵前沒說話,他們也就站著,本以為是在練軍姿,結果那教官終於憋著一口氣做了下自我介紹……

不過在我們當時看來,這個教官感覺挺沒經驗的。

過了那麼兩天,和周圍幾個人也混熟了,當然,也有膽子大的,和教官也混得很熟。既然混熟了,那麼啥話都好說了,那個時候我們還沒有修煉到“賤兮兮”的地步(我的“賤兮兮”是褒義詞),所以互相開涮也隻是很普通的玩笑,沒多少技術含量,就比較像現在的小孩兒鬧騰鬧騰那種,不過當時的我們可是對這種玩笑樂此不疲,那種感覺,到有點最初的孩子的童真的成分存在。

正式的開學,還是有點緊張,我按照班主任排的座位表找到位置坐下,同桌是一個,呃,怎麼說,挺靦腆的男生,我到坐下為止他愣是沒轉頭看我一眼。我從來不是一個主動的人,不過既然到了一個班還成了同桌,那就有必要打個招呼了。

“你叫什麼來著?”我發揮厚臉皮的功力,坐下之後有點兒二得問道。

“陳哲。”他吐字很清晰,他瞄了我一眼,笑笑,又轉過去了。我這會兒才算是看清楚他的模樣了,戴著一副細邊框眼鏡,整個人有一種斯文的感覺。

“啊對!我就記得你姓個陳來著。”我繼續搭著話,“我叫肖清,認識一下。”

不要認為我會和這位仁兄會產生什麼感情之類的,純純的同學,何況那個時候小說接觸的比較少,對於情啊愛啊的完全沒有多少概念。至於他麼,一個男生,感情能有多細膩……

就這麼上初中了,新增的曆史,地理生物等課程,呃,由於當時我沒有重視,上課盡看了小說,導致基礎薄弱,所以三年成績都徘徊在十一二名左右,這讓我有些許的後悔,但也就是因為這三年中接觸到的小說的影響,讓我對感情的看法比同齡人都……可以說,成熟一點,或者是想得更多一點。我從來不認為看小說是一件壞事,隻要能調節得當,不僅能得到消遣,還可以有思想上的升華,一舉兩得,多好!

呃,話題扯遠了。其實整個初一的生活都很平靜,大家年齡都還不大,心思也較為單純一些,但我所在的班同學們的父母都是有點兒背景或者家長是老師那種的,所以,嗯,可以這麼說,某些人就有著從骨子裏透出的驕傲,或許是從小的環境影響,除去這些,每天的日子還是很沒心沒肺的過著。

我屬於那麼一個,表麵上開朗,再說白點兒,就是整天二不兮兮不知愁為何物的那麼一類的人,但其實骨子裏悲得要死,現實中應該有很多人都是這樣吧,因為我們需要適應這樣緊張的社會,這樣快節奏的生活,我們要麵對各種各樣的人,我們要處理隨時會突發的緊急狀況,在這樣的一個世界中,我們總需要拿一張麵具來隱藏,然後我們鼓勵自己,每天的生活其實都很美好,明天的生活其實會更美好,我們總要相信點什麼東西,就像那些虔誠的教徒,他們前往聖城,路上快則幾月,慢則一年,但是他們帶著自己的信仰,他們讓自己的存在更有希望。所以讓自己的生命中有點信仰和可以所依靠的東西,這樣才會就算經受著挫折與失敗也能繼續握緊拳頭對自己說:“下次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