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一間廂房中,楊虎躺在炕上,蓋著棉被臉色紅潤,呼吸有力,炕邊坐著一托著下巴瞪大眼睛打量楊虎的十二三歲少女,少女穿著白色胡服,腰間掛著銀鞘彎刀,腳蹬鑲滿珠花的圓頭鹿皮靴,小腿來回擺動顯得非常可愛。
少女眼如寶石,閃亮亮的,時不時的閃過一些調皮之色,紅嘟嘟的小嘴嘟著好像在煩惱楊虎怎麼還不醒過來,嬌憨嗔怒的樣子有別樣的魅力。
炕上的楊虎輕哼一聲,從沉睡中清醒過來,鼻子一吸就聞到一股淡淡的沁人香味,耳朵一抖,聽到屋中有微弱的呼吸聲,這呼吸拉的極長,好像經過漫長時間,才會吐一口氣。
一呼一吸時間越長,代表內腑越強大,看來此人內腑和我相當,可呂家商行那來的女子。
楊虎翻起身來,看著炕邊少女頓時呆住了!
太好看了,楊家溝從沒這麼好看的少女,楊虎感覺他臉刷變的通紅,心髒也不爭氣的砰砰跳動了起來。
少女一看到楊虎這幅樣子,眉頭一皺,有些惱怒。
楊虎馬上作揖正色道:“在下楊虎,多謝小姐照顧,不知小姐芳名!”。
看到楊虎這幅書生樣,少女大眼睛頓含滿了笑意,瓊鼻一挺,紅唇小嘴一嘟道:“小小年紀怎麼也學讀書人,還問人家芳名,嘿嘿,虎子哥,我是清清!”。
“清清!”楊虎一愣,隨後腦海中浮現穿著紅棉襖,流著鼻涕跟在他後麵喊“虎子哥”的小女孩,呂清清是呂猛的女兒,楊虎七歲那年,因為某種原因呂猛把呂清清送到楊虎家住了一段時間,到今日,兩人已有七年沒見了。
“清清,你怎麼來樓煩城了,你不是在晉陽城嗎?”楊虎邊穿鞋襪邊問道,呂家有專門教導呂家子弟“誌遠堂”,呂清清是呂猛的女兒,五歲後就有資格進“誌遠堂”。
呂清清眼中閃過一些慧黠,咯咯笑道:“好久沒見爹爹了,我就跑了過來,早想到樓煩城外的草原玩,可爹爹說有馬賊,就是不讓我去,楊虎哥,我們去草原騎馬吧!”,說著,呂清清彎下腰抱住了楊虎的手臂。
楊虎心猛的一跳,暗歎,真是擔心什麼來什麼,去樓煩城外的草原,那不是找死嗎?
“清清,樓煩城外就是大元了,要是碰到馬賊,我們就死定了,我可不想讓你去冒險!”關係到他的小命,楊虎很警惕的選擇和呂清清保持距離,雖然對方是很好看,是個美人,但是經過呂澤諄諄教誨,楊虎清楚,紅顏是禍水,想討好女人,沒一點實力是不行的,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哼,膽小鬼!
呂清清一甩玉手,白了楊虎一眼蹬著鹿皮靴就出了廂房,楊虎搖頭苦笑,掃了廂房一眼,嘀咕道:“雖然擺設有點舊,但有浴室,能一個人住不錯了!”。
出了廂房,就看到呂清清雙臂抱胸呼哧呼哧的生著悶氣,練武場中的三十多個青年護衛手中的動作慢了下來,撇向呂清清的眼光中滿是愛慕之色。
楊虎也沒理會,抬頭看了一眼太陽,活動起了身子,呂清清撇了一眼瓊鼻一皺哼道:“鄉下把式,這樣的活動根本起了作用,有時候還會拉傷肌肉,誌遠堂晨練時,都是練習清風拂柳拳!”。
清風拂柳拳!
楊虎劍眉一抖,麵色不改的用鄉下把式活動身體,心中卻在品味清風拂柳的意境,。
呂清清一看楊虎也不生氣,頓時有些氣餒,不過很快被狡黠取代。
“虎子哥,聽說你昨天進入護衛練刀的刀風內,父親和方叔一直誇你那,要不我們比比,看看誰厲害!”呂清清小手放在背後,仰著下巴跺著步子在楊虎麵前來回走動,驕傲的如同白天鵝。
“哼,那是大家見他是個毛頭小子,不想欺負他!”一聲冷哼聲響起,三十多個護衛圍了上來,其中一個光著膀子,一身橫肉的青年雙臂抱胸輕蔑的掃了楊虎一眼,繼續道:“就這種拳法,到了草原,不出幾天,就會被馬賊開膛破肚的!”。
“你是誰?”楊虎上前擋在就要發作的呂輕輕麵前冷冷問道,楊虎知道,這些護衛都是見過血的凶漢,呂清清要是受點委屈,他沒法對呂猛交代。
“剛來的小子,也想知道我的名字,哈哈,真好笑!”橫肉青年哈哈大笑,周圍護衛也是轟然大笑。
楊虎搖搖頭,不屑一笑,這種囂張的家夥能活這麼久真是個奇跡,楊虎雖然沒去過草原,但也清楚,草原馬賊多如牛毛,呂家是原州豪族沒錯,可草原上的馬賊那一個不是亡命徒,像青年這種角色,惹人無數,進入草原,在其背後放冷箭的人多的是。
“你笑什麼?”橫肉青年瞪大眼睛,咚咚走到楊虎麵前,凶神惡煞道。
“笑你蠢,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話音剛落,楊虎爐火純青的黑虎掏心一拳轟在青年左側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