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紅舞鞋(2 / 2)

可麵對女兒失去左腿的事實,媽媽的話,又顯得那麼蒼白無力。媽媽的眼淚比米卡的心思還稠。

米卡比媽媽想象中堅強,米卡沒有說什麼,她看到小妹妹抱著牆角那雙紅舞鞋愛不釋手。

米卡對媽媽說:“媽,您別傷心了,你們都出去吧。讓這個小妹妹陪我吧,我有話要對她說。”媽媽和那個女人出去了,走時,都帶著疑惑。

十六歲的米卡,望著這個八歲的小妹妹,她問這個女孩:“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喜歡跳舞嗎?”

小女孩說:“我叫虹虹,彩虹的虹。我喜歡跳舞,可是,沒有錢讓我去學跳舞。這次媽媽闖了大禍,媽媽說了,我們以後要省吃儉用,所有的錢都要給姐姐治病。”

米卡說:“你會跳舞嗎?”

虹虹點了點頭,然後她便開始在病房裏跳了起來。米卡感動了,她的淚水湧了出來。她決定了,她要幫這個小女孩穿上心愛的紅舞鞋。

米卡說:“穿上姐姐的紅舞鞋試試。”小女孩把瘦小的腳放進去,鞋子還是大了很多。

米卡說:“這雙鞋是我剛參加舞蹈大賽之前,媽媽買給我的,如果你喜歡,送給你好了。還有,我再送你一雙新的紅舞鞋。你喜歡嗎?”

虹虹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她說:“媽媽說了,不能要別人的東西,再說了,我們已經欠你很多了。”

小家夥的嘴像蹦豆子一樣快,也有點和年紀不相稱的成熟。米卡說:“虹虹,姐姐教你跳舞好不好?”

虹虹說:“好啊!”她激動地跳了起來。突然,她停了下來,目光中充滿著許多疑惑。然後,她的目光黯淡了下來。

米卡知道,虹虹是想問:“你沒有左腿了,如何教我跳舞呢?”虹虹沒有講出來,但米卡知道虹虹的疑惑。米卡從隨身的包裏,掏出了一盤碟片,她說:“你跟著它跳,姐姐在一旁給你指點。”

之後,米卡讓媽媽買了一雙小碼的紅舞鞋,媽媽說:“你已經這樣了,還買舞鞋做什麼呢?”

米卡說:“送給虹虹小妹妹。”

媽媽堅決地說:“不行,她媽媽欠我女兒一條腿。我再大度,也不能送她女兒鞋的。”

米卡說:“媽,可是,我一見這個小女孩,就好像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媽媽沒有拗得過米卡,她替女兒給虹虹買了一雙紅舞鞋。

半年多時間過去了,米卡出院了。

米卡家的草坪上,坐在輪椅上的米卡,在指導著一個女孩跳舞。

媽媽站在樓上,無聲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