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金戈入夢,念師古翻身而起,耳邊聽見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臉上一紅,連忙衝至門前打開了門。門外,朝陽刺目,無痕子臉色微沉,看了一眼衣裳不整的念師古,淡淡道:“穿好衣服,跟我走。”
入門的第一天便睡了個大懶覺,念師古大為尷尬,回身用最快的速度的穿好衣物,跟了出來。
“我帶你四處看看,你多留意,記住回山的路。”無痕子說完大袖一卷帶著他飄到了半空,緩緩飛向其它的山峰。
“這是刑堂。”
“這是煉丹房。”
“這是主殿伏龍殿,是平日裏宗主與我等議事的地方。”一路上,無痕子每經過一座山峰大殿就稍停片刻做一番介紹,有些弟子看見他頓時停了下來躬身行禮。除此之外,一些女弟子看到念師古相貌英武又是眼生的很,都是眼角含羞帶笑遙遙望來。
“咳,九曜宗雖不是名門大派,但在方圓數千裏也是人眾皆知,你以後行事要謹遵門規,不可胡亂生事。”無痕子語氣怪異的說了一聲,帶著念師古飛離了那些女弟子的視線。
來到一座青峰上空,無痕子帶著念師古落在了地上,向前方一座大殿走去。“這是宗內儲藏和發放靈藥的地方,等下你帶一本藥石經錄回去,要將裏麵的藥草全部記住。”當無痕子說到這裏,念師古驚奇的發現他的眼中有一絲莫名的狂熱。看來自己這個師父對煉丹製藥倒是傾心的很。
拿了藥經,走出大殿,兩人迎麵撞上了一個紫衣老者。
“原來是無痕子師弟!”紫衣老者哈哈一笑,眼睛一轉看向了無痕子身旁的念師古,“喲,這是你新收的徒弟?嘖嘖,可惜啊,明珠暗投,白白毀了一顆好苗子。”紫衣老者冷嘲暗諷,語氣極為囂狂。
念師古定眼一看,無痕子雖然臉有怒色,卻始終一言不發,倒像是被這紫衣老者說道慣了。
“走!”無痕子沉聲說了一個字,帶著念師古穿過紫衣老者,快速走去。
“唉,無痕子師弟,怎麼這麼急著走?要是你這新收的徒弟呆不過三個月要到我這裏來,你說我是收還是不收?”紫衣老者轉身望著兩人背影大聲喊道,好似要讓整座山峰的人都聽到。
無痕子麵色更加難看,衣袖一拂,和念師古向著三觀峰疾飛而去。一路之上,念師古偷看了幾次無痕子的臉色,都是一言不發,臉沉的快要滴出水來,他心中暗道:我這師父也真沉得住氣,若是我,隻怕那老頭隻說半句我就要他後悔莫及。
來到三觀峰,方向一轉,師徒兩人來到了邑蘿穀中。落到地上,憋了一肚子氣的無痕子終於爆發,一聲冷哼急急向院中衝去。此後三日,他都未見念師古一麵。
到了第四日,念師古正在打坐,門砰的一聲被人撞開,無痕子興衝衝地的走了進來,斜眼問道:“那藥石經錄你可背熟?”
念師古微微錯愕,道:“回師父,徒兒已經全部記住。”
無痕子神色一緩,語氣柔和了幾分,看著他道:“你跟我來。”來到小殿,兩人相對而坐,無痕子將目光停在念師古臉上許久,忽然開口道:“來我小小邑蘿穀,是不是委屈了你?”
念師古一怔,反問道:“師父竟然是這般看我?”
無痕子眼中明光一閃,又悄然黯淡,語氣落寞的說道:“我這三觀峰是宗中末流,我也是我三位師兄弟中最無能的一個,你如果怪我也是理所當然。”
念師古眉頭輕皺,定定的望著他半響,平靜的道:“我不怪你。”
“為什麼?”無痕子心中驚奇,追問道:“難道你不想修煉高深的道法麼?”
念師古嘴角輕笑,緩緩道:“就算是九曜宗宗主言傳身教,我也隻能在宗內無敵,就算是中州最強的上清宗將我收為門下,我至多隻能在中州無敵,既然如此,我為何要怪你?”
無痕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自己得來的這個便宜徒弟,突然覺得他有些深不可測起來,他屏氣斂神,低聲道:“那你想要的,是什麼?”
念師古仍然輕笑,搖了搖頭,“眼下隻要是師父能教的,就是我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