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一看,他距離之前所在位置足有數百丈之遠。
念師古心中一喜,沒想到修為提高之後,碎空崩雲步也有了長足的發展。
此後數日趕路,他放棄了飛行,就在虛空中左一步右一步的滕躍著。
也正因為如此,七天的路程足足花了他十幾天的時間。這其中主要是因為他想把“碎空崩雲步”修煉的更加嫻熟。
桃花穀。
這裏依山傍水,景物秀美,是神佑國南部一個隱世的小山村。路上常常可見走過三三兩兩的行人,交頭接耳淺笑菲菲,一派淳樸安樂的景象。
念師古在高空停下,一股久違的悵然油然而生。憑心而論,他對這裏的感情極為複雜。有留戀,也想擺脫。有排斥,又有著難言的割舍。
一切的一切源於他的父親,枯名揚。
他父親已經死了十幾年。在他的記憶裏,他的父親每天以酒度日,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對他也是置之不理。
至於他的母親,他從未見過。唯一知道的是母親的名字,樓雪月。因為這是他父親時常跪在地上瘋瘋癲癲纂刻的三個字。
前塵隨風。念師古閉著眼沉靜了一會,飛向後山的墳塚。
山風幽幽,他正要落下,目光突然看見後山墳塚的旁邊赫然多了一個草屋。他氣息一收,帶著驚疑慢慢飛落下去。
茅屋雖小,卻五髒俱全,茶幾床鋪一有盡有,地麵還鋪著一個柔軟的蒲團,不僅如此,從念師古進來的那一刻起,就聞到屋子裏始終飄蕩著一股淡淡的幽香。
按照他的經驗,這股幽香來自女子,而且絕不是純真處子身體散發的幽香,而是帶著一絲成熟、馥鬱,和清新淡雅的……
奶香!
念師古確認自己沒有判斷錯,空氣裏的幽香的確含有一種淡雅而清新的奶香,在喂養古娃的那段時間,他對奶香的印象已經洗刷不掉。
一個身懷六甲的女子怎麼會在父親的墳塚前搭建茅屋住了下來,他即使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在他記憶裏,可不記得父親有什麼親戚。
在茅屋佇立良久,他漸漸掃去心中疑問,走出了屋子,向父親的墳塚走去。此時,墳頭又長滿了長長的青草,念師古心中盤想了片刻,已是有兩年半沒有回來了。
自從父親枯名揚去世以後,他就沒有留在這村子裏,以後每年都會回來一次。即便是上了戰場也不例外。
看著滋長的青草,念師古蹲下身,一把一把的撅起來。撅著的時候,他恍然想起了父親臨死前對他說的一句話。
“我死後,你一定要把我葬在曼拉雪峰。”
曼拉雪峰?怎麼會那麼巧?他此時想來,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過怎麼說這都是父親的遺願,之前他不知道巫神峰在哪裏,所以一直沒有遷棺,眼下有這個能力一定要完成父親的遺願。
退後幾步,念師古五指朝外一翻,墳頭的泥土頓時層層翻湧開來,不一會就露出了一具深褐色的棺樽。
用真氣把棺樽從墳中取出安穩的放在地上後,念師古的眉頭突然皺了起來。剛才搬運棺樽,他發現棺樽出奇的輕,隱隱間,一絲不詳的念頭在他心裏升起。
為了證實剛才的預感,他再次用真氣托起棺樽,仔細感受著重量。片刻後,他的臉色越來越沉,眸子裏的光特別嚇人。突然間,他一步跨至棺樽前,一掌掀開棺蓋。
棺樽裏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念師古瞪圓了雙眼,正要把此事聯想到剛才的絕色女子身上,突然向前幾步,捏了一把泥土看了看,自語道:“不對,這裏從未有人動過,除非父親一開始就不葬在這裏!”
既然如此,父親的屍身在哪?
突如其來的打擊讓他六神無主,不知道這深埋了十幾年的辛密該從何查起。呆呆的站了許久,他才轉過身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那個草屋。
那個人既然這樣做,一定和父親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我如果想要揭開十幾年前的辛密,一定要將她從茫茫人海中找出來!
但是現在,他腦海裏沒有絲毫線索,隻能走一步算一步。而在這之前,他該去見見許久未見的好兄弟黃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