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銘?”
“是我,曉依,我有事先走了。你不要等我,記得安全回家。”穆銘簡單的說道。那邊秦曉依還沒答上話,唯有一個勁的點頭,末了又道:“那你也要小心點啊!”隻是電話那頭隻剩下了嘟嘟的掛機聲,“臭穆銘!”
打完了電話,穆銘抬頭看了一眼大門上方的時鍾,現在顯示的時間是下午四點一十分。微一沉吟,他慢慢靠著歌舞館外麵牆壁向後門靠近過去。
現在他也不知道等下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想到這裏,他還想聽一聽那兩人的動靜。聽是聽到了,不過這次聲音更小了,可能是距離太遠和障礙物的關係。
“時間一到,馬上動手。”這是他先前最先聽到的聲音。而另一個聲音隻是淡淡嗯了一聲。
時間一到,馬上動手。他們要做什麼?
就在這時,歌舞館前門處傳來越來越大的聲音,無數個身影慢慢湧了出來,他們臉上表情各異,回憶陶醉不舍不一而足。
穆銘藏在一個電話亭之後,當看到秦曉依的身影從過道中走出來又往四周看了一眼後,他回過頭去全神貫注的聽著歌舞館後門內的動靜。後門內是歌舞廳的後台和化妝間,後門之外還停著數量造價不菲的轎車。
“……”一陣輕微的聲響過後,穆銘聽到了匆忙的腳步聲。他目光一移,頓時看到了先前那兩個身影,再次抬著那巨大的紙箱從後門走出。
穆銘目光毒辣,一眼看出紙箱重量的變化,再從那兩人緊張警惕無比的眼神中猜到了事情的始末。
“綁架?”
一輛轎車疾速駛了過來,停在二人身前,打開了車門,那個刀疤漢子沉聲說了一句“快走!”,和另外一個人把紙箱塞進了後座,兩人同時一上車,關上了車門。
車正要開動的時候,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了車旁,把那兩人和那車中的司機下了一大跳。
“小子!你看什麼!”刀疤漢子張口吼道。
穆銘假裝迷糊的摸了摸頭,一看車牌,這才往另外一輛車走去。
那兩人看他呆呆傻傻的樣子鬆了一口氣,朝司機道:“不用管他!估計認錯車了,我們走!”
引擎身一響,那輛車一路揚塵而去。直到他們消失,穆銘才轉過身來,深深看了一眼他們離開的方向,慢慢跟了上去。
那輛黑色大型越野車在城中繞了一大圈,最後開往了西南城郊,停在了一棟巨大的別墅外麵。別墅大門外兩個身形高大的黑衣保鏢麵色冷酷的肅立著,透過鐵門可以看見內院還有十幾個這樣的身影。
車中的兩人打開車門走了下來,手中抬著巨大紙箱走向鐵門。“五爺要的人帶來了。”這次不是刀疤漢子說話,而是另一個同樣一臉凶相的漢子開口說道。
一名保鏢點了點頭,朝裏麵人一示意,那鐵門瞬間自動打開了。那兩名漢子終於可以徹底放下心來,想著此次完成的大功勞必有重賞,帶著笑意急急進了別墅。
此處距離城市中心足有數十裏,開車來這也需花費半個小時以上。可是,就在那兩名漢子將紙箱抬進別墅後,鐵門外道路的盡頭慢慢出現了一道身影。他就是穆銘,讓人驚訝的是他竟然徒步跑上前來。
穆銘心裏很清楚那箱子裏裝的是誰,可是他沒有打算立即出手。那個女人不是喜歡威脅他嗎,先讓她吃點苦頭再說。
寬敞明闊的大廳裏,一個身形壯碩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正坐在舒軟的沙發上,他的頭發齊齊梳向腦後油光發亮,細長的眼睛藏著毒蛇一般的目光。他靜靜的抽著一根雪茄,像在等待著什麼,偶爾間眼睛裏透露出無比興奮的神色。
“五爺,雷六和林清來了!”一個保鏢敲門走了進來,恭敬說道。
這中年人正是洛城南街的霸王蕭虎,人稱五爺。洛城有兩大黑道勢力,一是南街蕭虎,二是東城鬼手廷,鬼手廷是東城新晉龍頭,來曆神秘,認識他的人少之又少。
一聽自己等的人到了,蕭虎眼中大亮,急不可耐的說道:“讓他們進來!”
保鏢身形讓開,兩個漢子頓時抬著一個紙箱進來了。兩人一進來立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五爺,您要的人我們送過來了,求五爺饒我們一次!”
蕭虎目光望了一眼紙箱,麵容一肅冷哼了一聲。那兩人嚇得身軀簌簌發抖,不敢吱聲。
“丟了我這麼大一筆貨,還想要我饒過你們!”蕭虎踱著步子走了半圈,嗬斥了一陣,又使眼色向一個保鏢示了示意。那個保鏢立即會意走到紙箱麵前,打開箱蓋瞧了一眼,向蕭虎點了點頭。
蕭虎暗喜,語氣舒緩下來,“不過你們既能冒著這麼大風險幫我把人帶來,說明你們心裏還有我五爺。”
雷六林清二人聞言急急點頭:“是是!”
蕭虎一沉吟,道:“我暫時把此事放下,看你們以後能不能繼續將功補過,你們先下去吧。”
雷六林清點了點頭信誓旦旦的保證一定建功,蕭虎隻是冷笑了一聲,命令兩個保鏢把他們送了出去。
“外麵要是有半點風聲,五爺我又得惹一身臊,明天之前我不想看到他們!”那兩人剛剛離開房間蕭虎的臉就冷了下來,眸子裏閃過一絲凶光,朝房間裏另外幾個手下命令道。
“是!屬下保管他們見不到天亮。”幾個人心中明白的很,走出房間把房門帶上。
蕭虎一見房間裏沒有了其他人,搓著手走到大紙箱麵前,打開大紙箱,裏麵躺著的正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哼!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幾次請你不來,現在還不是乖乖受我擺布!”
蕭虎雖然身處高位,卻正值男人龍精虎猛的時候,諾大一條南街哪個不怕他?
上衣一脫,蕭虎那寬大結實的膀子立即露了出來,後背前胸幾道刀疤極為顯眼。他一把把昏迷的畢施雨的從紙箱中抱出放在那幾乎可以當床的巨大沙發上,眼睛裏紅光俞盛。
這樣的極品尤物怕是世上所有男人都渴望擁有,蕭虎帶著一些自豪和激動顫顫的把畢施雨的衣服剝的片角不剩,當看到一具絕美的胴體展現在他麵前時,小腹處一團欲火騰的一下狂燒起來,燒的他幾乎立即失去理智。
不過蕭虎一定要等這幾秒,寧凝中的迷藥並不深,蕭虎要等到她醒來,他要看到她在自己身下撕心裂肺的哭叫,這會讓他更加充滿欲望,充滿幹勁!
頭痛欲漲!這是畢施雨醒來的第一感覺,可是等她睜開眼睛看到一個赤裸的男人居高臨下的站在自己麵前,尤其是又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絲不掛,她立即意識到了什麼。
一直高高在上的神女有生以來第一次失去了鎮定,美麗的眼睛裏露出驚慌無比的神色。她想要動一動身體爬起,卻感覺全身癱軟無力,看著越來越近的陌生男人和他眼中淫邪的光芒,她搖著頭淚水狂湧而出。
“哈哈哈哈——”房間裏傳出蕭虎興奮無比的大笑。
門外的一個保鏢抽出了一支煙,眼睛裏流露出惋惜的神色,嘖嘖歎道:“這樣的女人我要是能上一把,死也值了!”
旁邊的保鏢聞言臉上的肌肉微一抽搐,默不作言。
後院之中,雷六和林清在三名保鏢的跟隨下慢慢走著。他們兩人早已察覺到不對勁,那幾個人一直跟在身後絕不是那麼簡單。林清已經嗅到了危險的氣息,朝雷六暗暗使了個眼色。
就在這時,那三名保鏢停了下來,林清眼角掃處,三把黝黑發亮的手槍頓時刺入他的眼睛。
“跑!”林清狂吼了一聲,拚命向圍牆處跑去。幾乎同時,雷六也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一同狂奔。
“啪!”“啪!”幾聲槍響在身後響起,幾名黑衣保鏢帶著冷笑沉著的在他們身後開槍。
林清突然悶哼一聲仆倒在地,死死按著汩汩往外冒出血的大腿咬牙向前爬去。雷六身體一滯,正要回過頭,就聽到林清的大吼:“逃!不要管我!沒死就替我報仇!”
雷六眼裏湧出淚光,狠了狠心,繼續向圍牆跑去。
林清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自己是逃不走了,他吐了一口氣,腦袋貼到了地上。身後,幾個保鏢走了過來,對著他的頭就是一槍。
雷六知道林清已經死了,淚水從他岩石一般的臉上淌下來,他像一頭迅捷的豹子,在牆角處雙腿猛力一蹬,半空中右腳又往牆上踩了一下,借力往上升了一些,雙手緊緊抓住牆沿,就要向後翻去。
翻過牆,他就能活下來,就能為死去的林哥報仇!可是就在這時,一把鋒銳的尖刀閃著寒光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在他睜著驚愕的眼時劃向他的咽喉。
一縷血花飄起,雷六雙手用力捂著喉嚨,身體向著院子裏栽了下去。在他落下的同時,一個人影高高躍下,站在院內冷冷望著那幾個黑衣保鏢。
那幾個保鏢隻呆滯了數秒,槍口齊齊瞄準人影扣動扳機。
“啪!”“啪!”“啪!”
那三顆子彈飛行的痕跡在穆銘的眼中放慢了無數倍,如果可以,他甚至可以伸手抓住其中一顆。不過他沒有這個打算,他避過了子彈,身形如風一般衝了過去,在一個保鏢還來不及再次扣動扳機之時,手中尖刀劃破了他的咽喉。
那個保鏢眼中仍然凝滯著不可置信的神色,撲通一聲倒下。
另外兩個保鏢已經是嚇得全身顫抖,這是人類嗎?人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快的速度!
不過回答他們的是死神再次臨近的影子,噗噗兩聲收割了他們的生命。
淡淡的朝地上看了一眼,穆銘極快的跑到了那座最大的房子後麵,腳下一踩頓時躍到了二樓的窗台之上。那裏正是傳來一個男人大笑聲的地方,不過他聽不到樓房前門兩名保鏢的調侃聲。
“不要怕,五爺很溫柔,隻要你做了我的女人,就再沒人敢靠近你。”蕭虎伸出邪惡的雙爪向寧凝抓去,那個女人的淚水和楚楚可憐的模樣不但不讓他心軟,反而激起了他的獸性,恨不得立即享受這具美妙的胴體。
沒人救得了她。寧凝無力的掙紮著,淚水在她如玉一般的臉上縱橫流淌,在蕭虎觸到她身體的那一刻,她雙眼一睜,絕望如潮水一般襲來。
“對一個女人非得用這樣的手段麼?”
正在關鍵時刻,一個聲音淡淡響起,帶著冷漠和對罪惡的判決傳入蕭虎耳中。
“誰?”蕭虎心中一跳,瞬間轉過身來,看到了站在窗戶下筆直的身影。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頓時讓寧凝心中湧起一絲希冀,睜著妙目看向來人。是他!她怎麼也沒想到來救自己的人是穆銘!
“你是怎麼進來的?”蕭虎瞳孔一縮,如針般銳利望向來人。
穆銘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沒有回答。如果蕭虎開口呼救,即使自己能殺掉他,也一定會驚醒其他人。不過他相信蕭虎不會這麼快呼救,他不了解穆銘,而且在他右手處的桌幾上,有一把槍。
“年輕人,你很厲害,能在我那麼多手下麵前潛入這裏足以說明你身手不凡。”蕭虎迅速的拿起了桌上的槍指著穆銘,胸有成竹的說道,“不過你不夠聰明,現在隻要我一開槍你就會死,何況外麵還有那麼多我的手下。”
寧凝眼中的光芒暗淡了下去。是啊,這個男人不夠聰明,如果他手中也有一把槍……她心中想道。
穆銘輕蔑的看了他一眼,抬起了右手。蕭虎立時警覺,狠狠扣下扳機。不過槍聲還未響起,一把半尺尖刀已經映入他的瞳孔,穿透了他握槍的手臂,那巨大的力道震的右手毫無力氣,槍頓時脫手而飛。
蕭虎痛吼了一聲,一轉頭隻見穆銘的身形已經如鬼魅一般衝到了他的麵前,右手扣住了他的咽喉。
“不……要殺我……”蕭虎驚恐的睜著眼,口裏發出模糊的求饒聲。
“五爺?”樓下的人聽到動靜,大聲喊了一句。
“救——”蕭虎正要大喊出聲,剩下的我字已經永遠埋進了肚子裏。因為穆銘已經掐斷了他的喉嚨。五指一鬆,蕭虎的屍體軟倒了下去,穆銘回過頭,目光複雜的望著簌簌顫抖的寧凝。沒想到前一刻還是無數人心中女神的她會落到這般田地。
“五爺?”樓下的人確信聽到了五爺的聲音,不過隻有一個救字,沒了下文。他們驚疑不定,圍在了大樓之外。正在這時,幾個人神色匆匆的從後院跑了過來,說了幾句,守在門外的一批人立即神色大變。那站在最前麵的一個青年正是白水幫老二,叫杜如海,眼中光芒一閃,叫道:“五爺有危險!我們衝進去!”
一幫人聞言破開大門衝進了別墅內。
寧凝此時還在睜著大大的眼睛望著眼前這個神一般的男人,看到他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她猛然驚醒,轉頭哭叫道:“不要——”自己身無片縷,豈不是又要被他看得一絲不剩?
穆銘的確在為這個問題感到為難,寧凝一絲不掛,自己怎麼帶她離開?就算自己的衣服給她也不見的能幫她遮住多少。
暗歎了一聲,他伸手從衣袖上撕下了一塊布條綁住眼睛,幾步跨到她麵前,不由分說把她抱起往窗戶衝去。
“五爺!”門外傳來一陣大喊,門接著被撞開,數十個白水幫手下衝了進來,卻隻看到一個影子從窗戶跳下。
“五爺死了!”杜如海走到蕭虎的屍體麵前,無比悲憤的大吼了一聲,“殺了他!替五爺報仇!”一幫手下聞言一個個往樓下衝去,追蹤那道從窗戶跳下的身影。不過等到他們趕到別墅後麵,哪裏有半個影子?
“一群廢物!人都跳圍牆跑了還不快追!”杜如海在二樓窗口大聲罵道。那些手下聞言立即調轉方向往別墅大門外跑,一邊拿著對講機通知門外的保鏢開車追蹤凶手。
杜如海轉過身,突然開心的大笑了一聲,慢慢走到蕭虎的屍體麵前,一臉暢快的往他身上踢了一腳。
在別墅後方一裏之外,穆銘抱著寧凝疾速的飛奔。短短一分多鍾,他就跑出了白水幫眾人的視線,不過他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車聲,隻能加快腳步往遠處跑,而且隻能往人跡少的地方跑,因為他懷中還躺著一個活色生香的美女。
如果被人看到,他可能被舉報。而且對寧凝來說,會讓她無地自容。
你有看到一個人擁有比獵豹還要快的速度嗎?寧凝以前沒看到,不過現在看到了。
他現在的心情是複雜無比,盡管脫離了虎口,卻還要忍受赤—裸的躺在一個男人懷裏,盡管這個男人表現了他君子的一麵,蒙住了雙眼。但她仍能感覺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燙。直到有一刻她偷偷的睜開了眼睛,感受著如風一般的速度,她的心裏再次充滿了震驚。
他就像電影裏的那些男主角一般,擁有著神奇的能力。可是這是現實啊?她的心裏充滿了疑問。
眼前疾速倒掠的影子漸漸昏暗墨綠,寧凝心中一驚,這是要去哪?穆銘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淡淡說道:“你這個樣子不能讓人看到,我們在山裏先藏一陣,等到天黑我就送你回去。”
他能看到我嗎?寧凝嚇了一跳,突然想起了什麼,臉如火燒一般。
穆銘見她沒回答,突然停了下來,冷冷道:“如果你想這個樣子回去也可以,我現在就送你回去。”
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這樣!寧凝拚命搖了搖頭,腦袋一把紮進了他的懷裏。
穆銘微微一怔,腳下又邁動起來,向著黑黑的群山奔去。
昏黑的密林中,靜靜燃著一簇火光,在那閃爍跳躍的火苗中,絲絲火星在在劈啪的爆裂聲中輕輕揚起。
火光旁邊,靜靜的坐著兩個人。穆銘冰冷的臉龐即使在火光映照之下也沒有出現絲毫暖色,因為常年生活在冰天雪地之中,他的臉沉靜時就像一麵鏡子,折射著淡淡的火光。
身旁幾尺之處,傳來嚶嚶的哭泣聲,寧凝抱著雙臂雙肩微微顫抖著,雪白的肌膚在火光之下泛著淡淡的紅色。不過她身體緊要的私密處都已經遮住了,因為穆銘的整件上衣都已經搖身一變化作了她的遮羞布。盡管如此,今晚的慘遇已經讓她失去了對接下來生活的信心,她的心中一片迷茫。即使身旁的男子目光並沒有放在她的身上,她還是用力的想要抱緊自己的身體。
“我可以去幫你找一件衣服。”沉靜許久之後,穆銘淡淡的開口,回答他的是寧凝仍然無法停止的哭聲。
“這個世界遠沒有你想象的美好。”說了這一句意義頗深的話後穆銘又安靜了下來,伸手輕輕撥弄了一下柴火。他沒有理由阻止寧凝的傷心痛哭,換了任何一個女人也無法在這種情況下鎮定自若。
“你在這不要走,我馬上就回來。”想了片刻穆銘還是決定到最近的村舍裏“拿”一件衣服。不會有人發現他,而且十分鍾之內他就可以往返一趟。
“不要走!”他腳下剛動,褲子就被人抓住了,回頭一看寧凝埋著頭還在哭,卻抓著他的褲子生怕他把她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