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說嗎?”繁傑的眼睛微微一眨,眼珠傳來一陣酸痛之感,長時間緊繃的神經讓他的身體也開始有些吃不消了。那種一如既往的平靜很洶湧卻又無聲,無蹤。
時間短暫的停留了一會兒後,有些沙啞並帶著一絲病態的聲音終於給安靜的教室帶來了絲絲的生機,盡管它有些微弱,但是足夠了。
“如果,如果我說了,你就放過我?”他支支吾吾的說道。
勞德帶著希冀的眼神與有些渴求的口氣說道,五指的痛楚開始轉變,原本灼燒的感覺在慢慢的消失。代而替之的是一種如同在寒冷冬季被巨風襲擾的刺痛。時而輕柔,時而強烈,但是永遠無可消磨。
繁傑沒有吱聲,那雙熾熱的帶著血絲的瞳孔帶著強烈的光直射入勞德的心底,盡管繁傑不言不語。但是勞德已經懂了繁傑的意思,他的眼神已經足夠說明一切。
“好吧,我並不知道他是誰。我們這種交易從來都不問有關對方的一切。隻有獵物,金幣。我隻知道他是隸屬一個名為‘幻刺’的組織,其他的一切我都不知道。”
有些奇怪的是勞德的話音沒有一絲停頓,幾乎是一口氣說完了一切,隨後又開始大口喘著粗氣並夾帶著幾聲咳嗽。繁傑有力的膝蓋讓他的胸膛隻能微弱的起起伏伏,連空氣的吸入都被限製了。
當勞德的話音落下的同時,繁傑的巨劍也隨之落下,又是一聲刺耳的骨裂聲之後,勞德的大拇指再次被繁傑一刀截斷。強烈的痛楚再次襲來,可勞德卻顯的並沒有剛才那麼惶恐,也許他已經有些適應了。
“你,該死。”繁傑終於開口了,當勞德承認這一切的時候,繁傑的內心已經不存在任何的負罪感。
瘋狂的將在地上平躺著的勞德硬生生的托起,隨後雙手一動,勞德的身體如同一個包袱一般被繁傑死死的甩到了對麵的牆麵上。當勞德的大腦還在轟鳴,耳鳴目眩之時,那隻強力的臂膀再一次掛在了他的下顎。
盡管勞德的身體被繁傑折騰的麵目全非,但是他的心卻在隱隱暗笑。繁傑的舉動愈是瘋狂,愈是強烈,他就越是開心越是歡喜。從最後一隻孤零零的指頭被湮滅在青石板築起的地麵後,他就不在抱有什麼幻想。
他非常清楚的意識到,繁傑是不會放過他的,永遠不會。
“你憑什麼,你憑什麼,憑什麼!”繁傑的淚水終於無法抑製,眼眶的寬度遠遠無法承載淚水的重量,它們宣泄著流出,有些清澈,有些悲戚。
“你告訴我你憑什麼!那是一條人命,不是任你隨意玩弄的畜生!她和我們之間的事情有什麼關係!你他媽的到底憑什麼!”
勞德的頭顱微微的搖了搖,發出一聲不屑的鼻音,肌膚上的痛楚居然仍然無法掩蓋他此時想要羞辱一頭發怒野獸的笑,也就是勞德那邪惡的笑容,讓繁傑徹底的爆發了,再也無法控製。
當淚水浸滿肌膚,繁傑的淚痕也變的如此淺顯,淚水幾乎是漫著出來的,雙拳不知在什麼時候緊握。當繁傑的右肘離開勞德的身體後,就開始不斷的朝著勞德的身體發起迅猛而又瘋狂的攻擊,他完全是在宣泄自己的憤怒。
雙臂的肌肉此時饑渴的吮吸著繁傑身體上所有的力量,當積蓄到一定程度就會由雙拳放射而去,巨大的力量無休止的轟鳴著!勞德的身體在牆壁上每下滑一公分,就會被繁傑的拳頭釘在牆上,隨後一記上勾拳再次提起!
湛藍的雙眸渾濁之後,繁傑就像一頭滄藍凶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