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熾熱的陽光緩緩消失,皎潔而有些暗淡的月光逐漸升起。春季的氣溫並不算太高,但是陽光的熾熱程度已經愈來愈強烈。
菲爾克學院的操場,三個相知相識的男人坐在雙杠上悠閑的聊著。仔細看去,一名男子的胸前還綁著緊繃的繃帶,凹凸有致的胸膛絲毫不能被繃帶所阻擋,一塊一塊有棱有角的肌肉裸露在空氣中,顯的極為漂亮。
雙眼有些黯然的看著自己右手透明的酒瓶,繁傑想到了許多。也許是這灰蒙蒙的夜,也許是這安靜的夜,也許是繁傑本就不平靜的內心。
五指在酒瓶上快速的轉動著,原本並不算很重的酒瓶就在繁傑的手上輕盈的打著旋,借著潔白的月光,如同一個在月色下跳舞的可愛精靈,輕輕的舉起瓶身,那些晶瑩的液體有些不情願的朝著繁傑的嘴裏流走,喉頭一動,一陣冰涼與灼燒的感覺在胃裏翻滾著。那些液體進入繁傑胃的瞬間就開始肆虐的轉動。
這裏才是它們的領地,在這裏它們可以肆無忌憚的遊走,在這裏它們如同一個個威武不屈的將軍,在生前極力的揮灑自己的熱血,在自己死後仍然帶給繁傑回味無窮的氣味。
盡管自己的身體還沒有完全痊愈,但是繁傑卻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喝酒,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單純的想喝。從前,他可是一個滴酒不沾的人。這種會攪渾自己理性的液體對他來說根本就是毫無用處。
“哈克,魯,你說我們為什麼要拚命的訓練呢?也許這個世界多我們一個不多,少我們一個不少。”繁傑吐出一口渾濁的酒氣,刺鼻的酒味在空氣中彌漫了片刻就被輕柔的風所吹散了。
“頭兒,為什麼這麼問?”哈克考慮了一會,一口冰涼的液體緩緩入口。看著瓶身上那幾個厚重的字,哈克透露出些許讚許的眼神。
瓶身上,就單單隻有兩個字,伊諾。可是這兩個字,可是連國王都不常見到,甚至無法見到的。
“我不知道,我隻是覺的,我們這樣拚命的訓練究竟有什麼意義?我是為了我的師傅,盡管我會堅持下去,我會成為一個出色的獵龍者。但是如果沒有師傅,我甚至不知道我現在在做什麼,我甚至不知道我活著,我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一陣颯颯作響的風出現之後,眾人的秀發就開始飄動,盡管是夜,盡管有些黑,但是那幾縷秀發仍然閃著明亮光。
輕輕的拭去酒精激出的汗水,哈克看著雙杠下的身影,有些六神無主的說道。
“頭兒,其實,我也不知道。我來這裏學習完全是家族的需要,否則,鬼才喜歡來這種鬼地方受磨難!不過,我現在有點開始喜歡上現在的生活了,甚至於有些不想離開。”
哈克拍了怕繁傑與魯的肩膀,手掌傳來溫熱的感覺後,他內心就升騰起一絲安全感,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被無數人包裹在最中心,任何的艱難困苦都會在最晚來臨,所有的艱難困苦,都會有人先幫他抵擋在外。
“為什麼?”魯也同樣揚起脖子,猛灌了一口。他並不會喝酒,這是第一次。大腦被酒精快速入侵之後,他的腦袋就變的昏昏沉沉的,那種放佛可以飛的感覺突然一下子莫名其妙的爬上他的腦海。他知道,他喜歡這樣的感覺。
“以前,我在這裏的時候,就好像一個人被困在一個囚籠裏,每天隻能自己找樂子。甚至於,自己逗自己,隻有這樣,我似乎才能堅持著聽那些老師在講台上扯淡!可是,自打頭兒來了之後,我突然發現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們去做,有很多東西值得我們去付出。就像,像我現在這樣。”哈克拍著自己胸部凸顯的肌肉,有些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