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青山處處埋忠骨,何必馬革裹屍還!”南那渾濁的眼睛中終於浮現出一絲明亮,他其實早就明白繁傑話中之意,但是他就是不想接受這樣的結果。如果自己多不能保護好自己的士兵,那麼那些士兵又憑什麼拿出一腔熱血為祖國捐獻那一身好皮囊!
“人終有一死,聽天由命罷。”南再度擺了擺手,隨後帶著自己小隊的兩個人慢慢的離開了此地,眉間的愁苦甚至都快要將他整個臉頰給蒙蔽。一位中年將士此時走的居然有些蹣跚jia……
當南的身影逐漸消失在繁傑的視野之時,他也有些輕歎著說道“他是個好將軍,也許我們根本就不該參與這些軍人的事情,畢竟我們還不是個軍人。”
“沒事,小子,不用管我大哥,他是個聰明人,他比誰都知道事情怎樣處理是好的,但是就是嘴上過不去,其實他心裏什麼都明白。戰爭嘛,不死人奇怪了,有時間為別人的死去惆悵,不如想想自己死的時候是什麼景象,早與晚,我們早就都不在乎了。哈哈!”北癡狂的笑道,猛灌了一口烈酒,起身拍了拍繁傑的肩頭,隨後大手一揮也帶著自己的人慢慢的離開了此地。
原本還熱鬧的景象在一瞬間又變成了如此空蕩的山嶺,繁傑幾人用周圍的草做了一個簡單的偽裝之後也分分的躺到了溫暖的床鋪之上,在夜晚的時候,這裏的溫度會急劇下降,如果沒有做一些防寒處理的話,清晨的時候他們的四肢就會因為冰冷而失去知覺。
“頭兒!今天晚上好好的睡一覺吧,咱們這位置,就是魔獸從旁邊走過都不一定能發現。”魯微笑著說道,他在兩顆巨樹中間挖了一個能夠讓三人躺下與地麵平行的小坑,這樣不僅難以發現而且還防風,把蓋的東西鋪好之後,又在上麵撒了一些零碎的樹葉與雜草,還在上麵撒了一些三階魔獸的糞便,這樣一來外圍的魔獸聞到氣味基本上就不會亂闖到自己休息的區域。
“嗯,你也好好休息吧。”繁傑此時借著那月光也隻能看到周圍星星點點的景象,雜草與樹葉已經把他的視線擋住了百分之九十左右,他也有些惆悵,今天晚上的對話對於他來說,觸動同樣不小。
有些後悔前幾日答應瑞文的要求,替他訓練一些出色的士兵,為部隊打造一支奇襲部隊,而這近千人的毒蠍就是第一支,也可以說就是嚐試著看是否可行的實驗部隊。一塊精鐵總是要經過千錘百煉的除鏽之後才能發出耀眼的光芒,但是這些有著生命的人,卻並不是簡單的鐵鏽,訓練出一支發出耀眼光芒的部隊,又需要犧牲多少人?除去多少血鏽呢?
繁傑幾人在今晚的戰鬥中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默契雖然有些生疏但是卻並沒有消失,幾人以一種完美的姿態虐殺了無數頭低階的魔獸,巴克在這一段時間的曆練中也不在是過去的他,他的實力,也隱約達到了三階左右。
腦袋有些疼,那是一種綿延不覺的輕微的但是讓人無法忽視的疼痛,令繁傑有些煩躁,閉著眼睛安靜而平穩的呼吸著,盡量試著忘記那疼痛,進入睡夢中。他總是會在夜晚時不時的想起自己的師傅,如果是師傅,他又會如何決定呢?
當那個坐在輪椅之上的男子出現在繁傑腦海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窩心,就像是傑森就在他身邊一樣……
此時的人類大軍在還如同蝸牛一般的慢慢朝著北穀爬行,瑞文坐在那高大且炫目的車架之上享受著帝國最好的美酒,兵城的事情,他自認為自己處理的很好,此時也隻顧著享受,忘卻了那些還在前方征戰廝殺的將士……
兵城之中艾斯在自己的城堡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右手蒼勁有力的在紙上寫著些什麼,時不時停筆考慮些許,瑞文征兆士兵的事情他自然知道了,但是他卻並不想自己的子民因為皇族的事情而驚慌什麼,故而也並沒有阻止,畢竟北穀距離兵城的位置並不遠,而且如果巨龍真正從北方進入,那麼兵城也是首當其衝的第一座。
北穀中的風龍倒是因為那嘶聲裂肺的哀嚎聲憤怒了好一陣,但是當聲音消失之後,他卻並沒有選擇前去查看,而是仍然在它溫暖而舒適的洞穴中享受著最愜意的事情,隻是簡單的詢問了一下魔獸的死傷情況罷了,當聽到那些死傷的隻是些低階魔獸之後,他甚至還不屑哼了一聲,這些低下的東西,死就死了,根本一點都不重要。它隻要隨便一腳就能踩死幾十隻,一個吐息就能殺死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