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當一名身材勻稱看上去隻有二十幾歲的男子從一頭飛奔的駿馬之上順勢而下,然後踉蹌了幾步匆忙的奔襲到了一名座駕精美,雕工卓越的華麗馬車旁後,停下了自己的身子,然後做出一個標準的躬身禮儀。
“說。”座駕內一個慵懶的聲音慢悠悠的傳了出來,單單從聲音中就能聽出那車架內男子此時應該是極為享受,並且並不想被打擾的樣子。這一個簡單的說,或許並不是為了給車外之人回應,而是享受之後吐出的輕快之言。
“報告瑞文殿下!北穀的魔獸此時已經開始朝著北穀之外移動了,所有的魔獸沒有一隻留守,由於北穀的出口狹小,所以此時正在緩慢的朝外移動著。毒蠍小隊在昨晚的戰鬥中盡管殺死了不少魔獸,但是此時仍然有三萬餘頭,而且據說魔獸中的頭領是一條七階左右的巨龍。”男子說話不卑不亢,似乎對於此事沒有絲毫的忌憚。
車架中原本醞釀了很久的情緒刹那間全部崩塌,隨後瑞文從那香軟的靠墊中直立而起,左手朝著門簾一掀,兩隻腳瞬間從車架中躍了下來,拿過附近一名士兵背後的地圖,瑞文指指點點,隨後朝著傳令兵嚴肅的說道。
“命令大軍加快行軍速度爭取在魔獸出來之前便抵達北穀,所有人一級戰備!”瑞文當即拋棄車架,然後非常熟練的騎上一匹沒有人的駿馬,隨後雙腿朝著馬腹一夾,駿馬一聲嘶吼,帶著瑞文揚長而去!
瑞文的確是一個懂得享受,並且也喜歡享受的人,但是卻不是一個整天酒池肉林,美女作陪隻懂得花天酒地的男人。他非常清楚什麼時候應該做什麼,這也是為什麼坦尼薩科的國王可以委任他為整個行動指揮的原因。懂得用人,懂得審時度勢。這就是瑞文。
當這幾十萬大軍此時仍然浩浩蕩蕩的朝著北穀前沿進發的時候,毒蠍小隊的人已經在山中不知等待了多久,也許很多人都在等待著一個信號,一個足以令他們所有人都瘋狂的信號,但是沒有誰敢去做這件事情,他們都是軍人,卻不是莽漢。行動力,指揮權,這是兩個對於他們非常遙遠,可又距離非常近的詞彙。南北兩位把指揮權散發到各個小隊,可是此時如果仍然分散指揮,眼前的情況根本無法解決,可是統一指揮的人又無法找到。失去原本任務地點的他們,都在等待著那麼一個號角,衝鋒的號角聲。
“隊長,我們該怎麼辦?”一名毒蠍小隊中的男子有些迫不及待的向自己的隊長詢問著情況。看著那些魔獸,他的眼神都有發發紅。沒有人問他是為什麼,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這是為什麼。
因為那些魔獸讓他們失去了無法彌補的東西——生命。
“安靜的等著!別忘記這些東西是誰交給我們的,既然他們都沒有出手,我們絕不能添亂!”這名看上去年長的男子深邃的眼眸一直沒有離開那群魔獸,左手更是死死的壓著自己胸前的土堆,恨不得直接把這大地給活生生壓下去幾公分,好讓他看的更為清楚一點。
“可是,如果他們不敢出手,我們豈不是要在這裏什麼都不做一晚上!”年輕的漢子總是充滿這熱血,這些熱血可以讓它們的心對於恐懼和彷佛暫時性的免疫,直到那股子的熱血噴湧的讓整個世界都銘記他曾活過!
“荒唐!你見過軍隊中哪一個軍官是沒有獵殺魔獸的?你見過哪一個獵龍者不敢對於魔獸出手的!更何況他們我們的導師,年齡在這個世界除了能證明你多吃了幾年幹糧之外還能證明別的嗎!耐心的等著!”年長的隊長仍然死死的壓抑著自己的衝動,不是他不想動手,而是他需要一個適合的契機,還需要對其他兩位隊員的生命負責!
漆黑的夜再也無法阻擋這些人類凶狠的目光,這月夜似乎也在寒栗的變的更為漆黑,然後人類的目光就變的更為犀利。
年輕男子的拳頭突然猛然提起然後直接狠狠的砸入地麵!那猙獰指節與不甘的麵容讓整個大地都能感覺到一股怒氣,隻是這怒氣最終還是被理智所掩蓋,在那拳頭落入大地的一瞬,男子又突然放棄了剛才的想法,鬆開了右手,身體如蛇一般往前蠕動了幾下,隨後那群魔獸就又再多承受了一份犀利的眼神。
在北穀距離出口處隻有不到五百米的一個山腰上,三個如同壁虎一般的黑色身影正在一點一點的朝著山下緩慢的移動,背對月光的他們在夜裏如同幾個隱形的透明的奇妙物體。沒有人能看到他們的蹤跡,隻有那些微弱的風,還有些吱吱呀呀鳴叫的小蟲子,在他們三番五次的打擾之下,選擇換一個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