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瑞文的大軍在急速挺進的同時,瑞文此時在車架內更是有些焦灼不安,他不知道一個幾千人的小隊在魔獸已經聚集之後還能做些什麼,甚至他自己都不相信一個幾千人的小隊能夠對如此密集的魔獸做些什麼,這聽上去無異於自殺。
距離北穀的距離不過區區百公裏幾個小時,或許天亮之後,瑞文的軍隊就能夠到達北穀的外圍,但是等待他的,究竟是嚴正以待的魔獸大軍,還是匆匆忙忙正在列隊的魔獸呢?在瑞文看來,應該是前者吧。
緊鎖著眉頭,地圖擺在瑞文的眼前更像是一個噩耗與夢魘,他沒有足夠的辦法能夠讓自己的部隊在極少傷亡的情況下打退魔獸,一個魔獸衝鋒所帶來的傷害是可怕的,那些缺少智慧,但是野蠻的野獸可以輕易的衝垮人類所悉心建立的防禦。
狠狠的朝著自己車架中的小桌子一砸,然後把頭轉向一邊,瑞文不想再去觀看了,這次戰役的勝敗可是關於自己的皇位繼承。坦尼薩科家族的皇子不算少數,除去那些整日隻懂吃喝玩樂的傻子,還是有著不少的競爭對手,盡管自己非常的出色,但是還不能足以令他的父皇不考慮其他人,此次的戰役是他的關鍵所在!
“殿下,您,沒事吧?”一名侍女在外聽到了裏麵的動靜,有些膽怯的掀開門簾朝著裏麵望去,她已經服侍了瑞文幾年的時間,盡管關係上仍然是仆從與主人,但是她卻非常渴望著自己從一個灰姑娘變成白雪公主,仆人與皇子聯姻的事情,在整個大陸並不算少數。
“滾!”瑞文此時哪還有什麼閑情逸致來跟她多說什麼,一個字夠了,連頭都沒有轉動,一聲大喝令那原本還抱著無數希望的少女顫抖著回到車架前架著馬車抽咽著。她從未見過瑞文如此的惱火,從來沒有。
無數的腳步與馬蹄踐踏泥土的聲音轟隆隆的響著,瑞文看著窗外昏暗的夜色有些悵惘,自己隻是一個在文韜武略上都還有不錯建樹的人,可卻並不是一個任何困難都可以完美解決的人。
四萬魔獸與二十萬大軍基本上可以說旗鼓相當,甚至在某些方麵還隱隱有著些許的優勢,一旦對方踏出北穀走上一望無際的開闊地,那麼這二十萬士兵就會落入困境,在平原上,沒有什麼軍隊敢於和魔獸正麵作戰,因為幾十年的戰鬥告訴他們,那無異於自殺。
而現在,他卻就是麵臨著這樣的問題,對於對繁傑的任免和南北兩位將軍帶去的幾千位先驅者,他曾經抱著信心相信過他們,而且也覺的會成功的機率會很大,但是魔獸的反常舉動卻把他的行動直接打亂。
皺著眉頭,瑞文的腦子裏亂成了一團,死死的敲了敲腦門,隨後把頭轉回地圖上又開始研究接下來的事情。
他沒有時間在憤怒了,因為等待他的可是四萬魔獸,因為這次的戰役決定著他今生的命運,無論如何,他必須賭一把,要是贏了,則賺缽滿盆盈,要是負了,則滿盤皆輸!
或許繁傑並不知道整個戰鬥的輸贏對瑞文有著多麼深刻的影響但是對於他來說,這隻是在保衛人類自己的領土,生死無論,這是一件光榮並且值得做的事情。
對於那些將士來說,瑞文的前途也並不是他們所關心的內容,他們關心的是自己的家園,自己的妻兒老母是否活好,自己的戰友能否與自己一起衣錦還鄉。
當清晨的暮光再度出現在眾人的眼前,那些微醺的目光在刹那間就全部驚醒了過來,這是一種軍人的習慣,他們總是會在清晨就開始一天的生活,無論睡了多久,哪怕一個小時甚至於十幾分鍾。
對於那些嗜睡的魔獸來說,這一夜是令他們厭惡的一夜,足足折騰了一夜的時間,那些屍體才總算橫七豎八的躺在了別的地方,而它們卻仍然不能休息,因為巨龍還在指揮著這剩餘的一半魔獸朝著北穀之外走去。
就連那些士兵都不知道,他們昨晚所做的事情,對於整個大陸有著多麼非凡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