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未見過如此堅決的魯,這堅決讓他有些害怕。
“非此不可?”繁傑的眼眶也有些濕潤,在卻在他的掩飾之下不露分毫,二人近距離麵對麵相互對視著,他淡淡的問道,眉宇之間一絲深刻,一絲哀苦,一絲希冀。
“非此不可。”魯淡淡答道。
“好吧。”看著魯淡棕色眼眸之中無盡的堅定,事情似乎沒有任何解決的辦法。
繁傑妥協了,他無法承受自己的兄弟因為自己而做出一些瘋狂並沒有實際意義的事情,他是一個存在於感性與理性之間的人,冷靜的時候極度冷靜,瘋狂的時候極度瘋狂。他除了妥協無法做出任何事情。
說完繁傑轉身離去,並沒有詳細的在問些什麼,既然都答應了,那麼之後的一切,就完全按照二人的意思去做就是了。魯與哈克非常了解繁傑的個性,既然他已經答應了,那麼這事情就應該算是成了。
三人走的極為緩慢,繁傑率先走在前頭,哈克與魯並肩走在身後。激動的拍了拍魯的肩頭,哈克抑製不住內心的喜悅滿臉的笑容,甚至連兵城的道路都感覺好走了許多,人逢喜事精神爽。
“我操,我真沒看出來你小子這麼猛,連頭兒都讓你搞定了,哈哈。”哈克笑著與魯推搡著,魯也不甘示弱,盡管左臂剛剛受了點傷,但卻並無大礙,兩人小打小鬧的歡慶著事情的成功。
等情緒穩定之後,兩人可是有計劃的協商著接下來的事情該如何去做。
繁傑雖然沒有了左臂,但聽力卻沒有絲毫的減退,二人嘰嘰喳喳所說的話都聽的一清二楚,無奈的搖了搖頭,聽著二人有一句每一句興奮的話語,他在失去左臂之後第一次會心的笑了,隻是哈克與魯不曾看清。
三人回去的路上,兵城的道路上也漸漸的熱鬧了起來,還未睡醒的巡邏士兵打著哈欠有氣無力提著武器在街道上維持著治安,各色的商販卻滿懷激情的開始了一天辛勤的勞作,向上帝許願今天能夠多售出一些貨物。
而那些達官顯貴此時想必還在女人的肚皮之上滾動著自己圓潤的肉囔囔的身軀,坐著變成千萬富翁,或是千軍之將的美夢。
再次回到酒店,哈克便興奮的跟繁傑講著二人回來路上遇到那匪頭子的事情,繁傑聽完之後,心裏已經有了一個人的輪廓,在自己來時路上,碰到的那一個實力強勁的讓他有些捉摸不透的匪頭子。
“你說的那名匪頭,是不是叫威利?”繁傑問道,腦中回響著過去的事情,陷入了回憶。
“嗯,沒錯。對,就叫威利。頭兒,你們認識?我記得我們回來的時候,好像他看了看你,然後就把我們放走了,另外還說,等你醒了之後,叫我們帶著你去兵城南門外等他,好像說,他有方法治愈你的身體。”
“哦?”繁傑驚疑了一聲,自己與匪頭關係甚淺,說是一麵之緣或是毫無瓜葛都未嚐不可,但馬匪頭子為何對自己的事情如此關心?甚至還隱隱有些幫助自己的意思。
自己似乎與此人沒有任何的聯係,而且也未向他透露出絲毫有價值的東西,他這麼說,到底有何意義。
繁傑考慮著,眉頭緊鎖。哈克似乎也看出了些許端倪,急忙說道。
“頭兒,管他想得到什麼,到時候隻要見到他,這一切自然解決了。何必自擾。收拾收拾,我們走吧。”哈克激動的說道,倒像是第一次春遊的小孩子,急忙的想要看這大千世界的變化一般。
也是,看來失去手臂之後,整個人都變的有些優柔寡斷了。繁傑想著,自嘲的搖了搖頭。收拾好一切,兩個興致勃勃的小孩子帶著一個大叔開始了春遊。
哈克與魯的腳步有些快,看著繁傑慢悠悠的直接過來攙上就走。隻是當魯攙住繁傑右臂之時,哈克卻愣在了原地。繁傑已經失去了左臂,自己又要攙扶哪裏呢?這到不是什麼事兒,最關鍵的是,哈克怕又讓繁傑不適應,畢竟總被別人提及自己的傷口並不是一件開心的事情。
“沒事,隻要你們都好好的,兩條胳膊都值得。”繁傑看了看有些尷尬的哈克笑著說道,三人就這樣談天說地的朝著南門走去。
繁傑很是享受這樣的感覺,像是三人又回到了過去,那個懵懂的時候,在那時候,可以無憂無慮,可以敢愛敢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