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甚至來不及說一句話,也來不及吐露一個字,就這樣生生的被繁傑的拳頭將胸膛掏空。那些體內的器官甚至還在繁傑的拳頭之上掛著,鮮血順著那些器官飛快的流下,骨頭原本是一個生物最強大的保護罩,可此時卻成為了最為強大的凶器,刺穿了他的一切。
當繁傑的雙拳再次從他的體內抽出,噗通一聲,右倒落在了地上,看著天空之中熾熱的陽光逐漸陷入死寂,逐漸死去。這個過程對於他來說並不算快,但是他已經感受不到疼痛了。
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如此強大的人類,這是右腦海之中最後一個想法。
當那厚度極為深厚的牆壁消息的無聲無息之後,整個戰場找不到一絲右和左還存在的證據,巨大的身體擁有的血液也格外的多,似乎永遠都流不完一樣。
全身黑色龍鱗的繁傑此時看著那些鮮血愣在原地,看著自己的雙手之上的那些血肉,然後冷漠的將它們剝離自己的身體,隨後雙眼朝著整個戰場之中望去,有些不幸的是,落入他眼中的第一個人是阿德拉。
阿德拉目睹了戰鬥的全過程,此時仍然無法從戰鬥的餘威之中清醒,他一輩子也沒見過如此高強度的戰爭,身為大陸的主宰,他竟然從來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麼強大的人類,最關鍵的問題是,這些人類,他似乎永遠都無法掌控,而現在,這樣一個強大的人類居然是自己的敵人。
密集的龍鱗緊貼著繁傑的血肉,走動的時候沒有任何的聲音,隻有那沉重的腳步踏在地上發出砰砰的聲音,像是一麵戰鼓,在狠狠的敲打著阿德拉此時柔弱的不堪一擊的的靈魂。那雙黑色的瞳仁盯著阿德拉,讓他感覺到渾身的不自在,甚至像打擺子一樣的在顫抖著,不由控製。
龍尾拖在地麵簌簌的響動著,提醒著阿德拉眼前的這個人在一步一步的朝著自己接近,他甚至連跑的力氣與心境都沒有,這樣的人想要殺死他,那麼自己是不可能有逃生的希望的,而且他此時的腦海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可以把我的一切都給你!我的皇宮,我的子民,我的王位!求求你別殺我,別殺我……”阿德拉說著說著竟然哭了,他瘋狂的朝著繁傑磕頭,像是一個被奴役的奴隸一樣。
似乎疼痛對於此時的他有些麻木,盡管額頭已經磕出了血,但是他卻渾然不知,他就這麼一直重複著這樣臣服的動作,也不看繁傑的反映,求生的本能驅使著阿德拉做著這一切,不管有沒有用,求生的本能還是讓他沒有束手待斃。
那沉重的腳步聲與龍尾拖在地麵的響動不斷的提醒著阿德拉,那個男人在朝著自己,那聲音越大,自己磕頭的力量也就越大,他在求生,也在逃避,他根本不敢再看那張男人的臉……
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什麼東西生硬的抓了起來,當自己的雙眸不得不得與繁傑的瞳孔對視的時候,阿德拉就像一個傻子一樣木訥的看著,然後全身放鬆,將四肢都耷拉在下麵,嘴裏還在輕輕的嘟囔著,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失去心智的繁傑似乎已經愛上了殺戮,他眼中的世界是灰色的,隻有那些還活著的生物,在他的眼中是紅色的,而眼前的這個人類,現在剛剛變成灰色,這也就證明他已經死了……右手抓著阿德拉的頭顱隨手拋向遠處,巨大的頭顱落在地麵甚至還軲轆了幾圈,將那些灰塵密布在自己的臉上,恐慌的表情永遠的留在了他的臉上,坦尼薩科四世隻做了幾天的皇帝就慘死在了繁傑的手中……
轉身的一瞬間,繁傑看到了魯,而魯也看到了繁傑。就這這樣的表情,在學院的那一次,也是這樣,隻是當時的距離,似乎更近。眼中有四個還活著的生物還在自己的麵前,而殺戮驅使著繁傑仍然一步一步,緩緩的朝著幾人走去。
他似乎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隻是習慣性的朝著那視野之中紅色的物體走去,將他們變成灰色,然後在尋找下一個在他眼中紮眼的目標,而現在,整個戰場,就隻有這三人還活著……
“如果他一會想要殺了我們,那麼迅帶著力離開,我留下來斷後。”魯此時如同繁傑一般冷靜的說道,死死的盯著繁傑的動作,魯漸漸的支撐著自己的身體走到了三人的最前方。
“頭兒這是怎麼了!你留下不一樣會死嗎!要走一起走!”
迅的眼眶不知在何時濕潤了,此時鼻涕與眼淚混合著順著嘴唇流了下來,抽咽的苦喊著,他不知道繁傑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是他卻十分清楚是為了他們,繁傑竟然不惜變成這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如果沒有繁傑,他們早就死了,又有什麼資格在此時不理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