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繁傑從生下到現在就從未感受到過所謂的父母情,所以盡管杜拉德是星的父親,但他卻不會因此而對杜拉德有絲毫的尊敬,更何況杜拉德是以紅族族長的身份來與自己對話,而並不是一個女孩的父親。
他真的是一個好父親嗎?不是吧,繁傑的心裏念叨著,哪一個父母願意讓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她根本不喜歡的人呢?也許對於杜拉德來說,兒女或許隻是延續種族的工具罷了。
剛才的一記突襲仍然記憶猶新,二人膠著的站在原地,誰都沒有說話,也沒有誰會退讓一步,紅族的族長此時也漸漸的朝著杜拉德的身旁靠攏,而自己身後的獵龍者們也紛紛舉起自己的武器,列開陣勢,來艾斯與傑斯二人都互相調侃的從馬背上下來,然後一臉肅殺的站在原地。
“族長!讓你的女兒嫁給一個她不喜歡的人真的好嗎?難道您就願意讓她下半輩子活在痛苦當中嗎?醒醒吧,不要讓艾薇在承受她不該承受的痛苦了!”
就在兩軍對陣,眼神相互進攻的同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對方的陣營之中傳來,此人正是引路的紅族男子,而此時他正跪在杜拉德的麵前用一種近乎虔誠到極限的口氣輕輕的訴說到。
其實杜拉德此時有些懊惱,懊惱自己身邊懂自己的人太少,他其實打心裏並不願意在此時開戰,可是話已至此,卻找不到台階。就在他焦急的同時,一個聲音突然的出現讓他的心由緩緩的沉澱在了心田。
杜拉德借坡下驢,語氣緩和的說道。
“我當然不願意,可是,你能夠在族中找到更適合他的人嗎?難道你要艾薇像瑪麗一樣,自挖雙眼,跟著他走嗎?”杜拉德指著繁傑看都不看,略帶怒氣的說道。
紅族的男子此時竟然哭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心中莫名的心酸無法抑製的湧上心頭,幾滴淚珠滾落在泥土裏,卷起一個個小小的灰球。看上起很是漂亮。
“其實族中有很多人都喜歡那些外麵的人,盡管大多數族人從來沒有出去過,但是出去過的族人,或多或少都曾喜歡過、但是因為族規他們都放棄了,他們並不是害怕自挖雙目,害怕的是失去了雙眼,他們就再也找不到他們愛的人。其實我們一直很佩服瑪麗的勇氣,也佩服那個叫傑森的男人,曾經來到這裏,帶走了他心愛的女人。族長,血脈的延續真的需要讓所有紅族的人永遠都無法和外邊的人類在一起嗎?”
答案是否定的,血脈的延續並不需要所有人都無法與外族人通婚,但是這項族規,卻毀了很多人的幸福,而且紅族的曆史上,也隻有一個女人敢於自挖雙目,敢於離開。
紅族的人此時變的更多了,當紅族的男子歇斯底裏的說完自己想說的東西,雙眼的下方甚至已經凝聚起一個小小的水池,而那水池了都是他晶瑩的淚珠。所有的紅族人都在思考著他說的話。
其實這項規定有多麼荒唐大家都知道,但是千百年來的平穩生活已經讓他們忘記了什麼是拚,什麼是闖,在這安逸的生活環境中,他們漸漸的忘記了拚搏,懶惰的隻願意去適應,而不願意反抗。
越是安逸,有勇氣的人就越少。所以這些紅族人在聽了這一番話之後隻能默默的低著頭,失落的幻想著那個自己的愛的人,然後心裏淡淡的問一句,你還好嗎?
杜拉德突然在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過了幾秒之後腦海之中的混亂才被揮散。杜拉德,你想什麼呢!你可是紅族的守護者,怎麼可以想這些東西!自責的在心裏罵了自己一句,杜拉德的嘴角微微顫抖了一下,看著身後那些動情的紅族人,聲音嘹亮卻顯的有些底氣不足的樣子。
“紅族的族規千百年來傳承到此,必有其道理,我們隻需遵循,不遵循著,按族規處理!就是我的女兒,也絕不能例外!”
“這個老頭子,還是那麼強,十幾年前瑪麗跟著你師傅走的時候,他還不是個三十多歲的小孩子,沒想到時間過了這麼久,他還是一點都沒變。倒是你小子,居然跟你師傅走上了一條一模一樣的道路,不過你師傅可沒你厲害,當初他也就是帶著瑪麗走,可沒像你這樣,直接搶人了,哈哈。”
也許是因為看到熟人的原因,科斯竟然嘮叨了一句,這讓很久沒有聽到科斯聲音的繁傑有些出奇的驚喜。
“終於明白師傅過去為何從來不提起這段往事了,那這麼說,你和杜拉德交過手?”繁傑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種感覺,所幸不說這些,與科斯討論其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