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玉瑤知道要盡快解決這件事才行,看著讓她心疼的若水,不禁在心裏暗暗盤算,怎樣才能真正地幫到我的水兒呢?“水兒,你休息一下吧,娘在你身邊陪著你。”
若水依言躺在了母親的身邊。看著女兒疲憊地睡去的樣子,玉瑤坐到桌邊拿起了筆。她要記下這幾天來的經過,這是她多年以來一直保有的一個習慣每當有特別的事情發生的時候總要記上幾筆。
她想總有一天她要麵對一個人的生活,亦不想今日之感有所遺漏,此時所錄之事會成為彼時最大的快樂了吧。可是今天的落筆卻格外的沉重,她一邊想著一邊記著一邊流著淚,她記下這段時日的經曆,也記下了她心裏的煎熬,還記下了她千百遍痛過所做的決定。
寫完之後她遊目四望,這三間小小草屋容納了她們母女倆的多少溫馨的時光,現在也許是到了離開的時候,隻要能親眼看到若水可以幸福地生活,她一定會安靜地走開,想到這兒,她下意識地摸了摸掛在頸間的那條鏈子。
許是這些天來都不曾好好的睡上一覺的關係,若水睡了很久,直到天色漸暗。當玉瑤把飯菜都準備好暖在了鍋裏,才來到若水的房間她想喚醒水兒。
進屋來到女兒的床邊,手還沒來得及抬起,卻見若水在睡夢中急促地喘息著、掙紮著,額上已滲出了汗珠,她連忙抓住若水的手輕輕地喚著“水兒,水兒,你醒醒,你怎麼了?快醒醒!”若水睜開雙眼,看見娘就在眼前的時候,哇---的一聲撲在娘的懷裏哭了起來,“娘,我做了一個夢,娘---我夢見我在村口等著應公子來,他答應要來的,明明遠遠地已經看見他了,卻在一瞬間就不見了,我也到了一個從沒去過的、很空曠的地方,周圍什麼都沒有,隻是有很重的霧氣,找不到他,也找不到娘,我嚇壞了,又叫不出來。”她一口氣說著自己的恐慌,緊緊地抱住娘,生怕娘真的會在一瞬間消失不見似的。
邱玉瑤心如刀割,強壓住自己心頭的那份心痛,撫mo著女兒的頭發,“不怕,不論到了什麼時候,娘都不會丟下你不管的,這不過是你的一個夢罷了。”就這樣抱著女兒,安慰著她,玉瑤的心卻一直在下沉,半晌才把自己從痛苦中拉了回來,“好了,娘已經做好飯了,你快起來吧。”
夜是沉悶的。直到東邊泛白,玉瑤才朦朧地睡去。新的一天來臨,她還要麵對被拒之門外的尷尬。那裏有她最想念最想見的人,也有最不願、最不想見的人,可是這些都是不重要的,哪怕歸來時遍體鱗傷,她也必須去。
應府一如往日的安靜,應夫人一連兩天都沒看見兒子,用過早餐就來到兒子的房間。一進門就看見兒子呆呆地躺在床上,直直地望著房梁。應夫人走上前去,摸著兒子的頭坐在了床邊,“真的很難過吧。但是兒子身體要緊,不管怎樣要按時吃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