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水離臨川不遠吧?你可知道撫州臨川的蘇家,他們可是世代行醫,上幾代都出禦醫的。”
蘇逸心頭的悸動是非常巨大的,好在那李村已經給他上了一課,不然此刻他斷不能如此鎮靜,將頭又埋了埋,語調盡量平靜,“是,吉水在臨川以東五百裏,並無瓜葛。倒是聽老輩人說過這個蘇家,說是曾盛極一時,不過那時候臣還小。還聽說他家出了什麼紕漏,本就人丁不旺隻怕現在也隻剩下荒草一堆,昔日的輝煌早已是灰飛煙滅了。”
他的回答讓那太後連退了幾步跌坐在椅子裏,“你們確無淵源?”蘇逸將身子放得更低十分肯定的說,“是。”
“下去吧。”別人聽來冰冷的三個字在蘇逸聽來卻如逢大赦,連忙施君臣大禮告退。宇鎮本在一邊冷冷地看著蘇逸如何應對,一聽母後要讓他走忙攔住,“蘇大人請留步。”
蘇逸聽到後站住了,一轉身沒有答話隻躬下身子用目光詢問著宇鎮,宇鎮一轉身向著母後一揖,“兒臣有點私事想煩勞蘇大人,還望得到母後的恩準。”
太後似是什麼都沒聽到口裏喃喃自語著,“太像了。這天底下怎麼會有如此相似的人呢?”
宇鎮見母後沒什麼反應,又看了看坐在母後身邊的皇上,也沒有什麼反對的意思來到蘇逸的麵前一抬手,“殿外敘話。”蘇逸這才躬著身子退出了明德宮。
一到了外麵,來到一個僻靜處,見四下裏沒人,宇鎮就問,“先生何以斷定若水為他人所傷?”蘇逸看著他,“一個的郎中見傷就應該知道這傷是怎麼來的,信我吧不會錯的。”
聽了這話宇鎮將手中的藥方給回了蘇逸,“既如此,這個我外行必須麻煩先生,每日裏請你備好了再親手送到這裏,我不想假他人之手。”
此意甚合蘇逸的心意,一可以親手為若水做事,又可以每天見到她,還可以每天來這個明德宮。
他沉默良久,看著宇鎮信任的目光,不知為什麼竟對宇鎮產生了一絲負疚,始終一言未發隻默默地點了點頭,頭也沒回地走了。
這時一陣風刮來,讓宇鎮激泠泠打了一個冷戰,這才想起自己上下也已濕透,哪禁起再來這北風裏吹。
他忙返回明德宮,讓太監給他找了套衣服換上,再次來到前廳看到所有人的表情似是在專等他一人。
太後先開口了,臉上十分的冰冷,“鎮兒,你所謂的‘義弟’如何了。”
“正要和母後商量,她的頭部受了震蕩,暫時不能搬動,我們要在這裏討擾母後一段時日了。”宇鎮坐到了母後的身邊,“母後,你就答應了吧。”
太後十分痛快地點頭答應了,“那你就先行回府,放心地將她交給我吧。”
宇鎮一聽這話,頭搖得和拔浪鼓似的,“不,不,不,我得在她的身邊。母後有所不知,中毒之後的我想到將來要變成白癡,就已了無生趣了。一個人隨馬放縱到了同州,在那裏要不是遇到她出手相救,又為兒臣請了蘇逸解了毒,哪有今天。若母後不允,我就在母後這明德宮外搭起帳篷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