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越無奈的叫著,“王爺---”宇鎮鷹一般犀利的目光射在了他的臉上,“蓋---棺---!這裏太黑了,沒有我她會害怕的。”童越為難的看著眾人不知該如何,一邊的石德昌急忙上來給他使了個眼色,看著童越眼中的遲疑石德昌拍拍他的手,“你就讓王爺安心吧。”童越實在拗不過隻得和石德昌一起將棺木蓋好。童越拉起石德昌來到了院中,石德昌知他要問什麼,對他一伸手,“童護衛莫慌,王爺的心情你還不了解嗎?就讓他的心裏舒服些,我們再想辦法,你帶著他們先去休息吧,過了子時再來替我,吳伯他畢竟年齡大了禁不起這樣了。”此時童越的心裏對石掌櫃充滿了感激之情,回到屋內將眾人勸退,大廳裏一下子沒了聲音。石德昌一個人來到了院中,體會著夜晚帶來的涼意,長長的歎了口氣,這蒼天到底想要人怎樣呢?突然,他聽到了響動,他回過頭來的時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當中,他已經看見宇鎮那張流著淚卻帶著欣喜的臉從棺木中一躍而起。石德昌急忙拉住定王爺的手,“我知道,王爺一定是要說你聽到了什麼,稍安勿躁隨我來。”宇鎮緊緊抓住他的手都有些顫抖,“告訴我,你快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石德昌來到棺木前將棺蓋重新蓋好拉起宇鎮的手直奔後園。
在這樣的夜晚,這個私人的後園裏,石德昌還是細心看著周圍壓低了聲音,“王爺,現在好了,你說吧。”
宇鎮到現在還不能抑製心頭的興奮,“我在若水的胸前聽到了微弱的心跳聲,你一定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吧?她沒死,她隻是要瞞過眾人才這樣做的,是嗎?她沒死對吧?”
“是的,邱小姐她給我留了封信,不過王爺你知道就算現在這樣對你來說什麼也不會改變的。”
“為什麼?”
石德昌把目光放在了定王爺的臉上,“就算你不必去承受死別的絕決,你也逃不過生離這一劫。”這句話把宇鎮剛剛燃起的希望徹底澆滅了,他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無助的向後退著,“你是說,若水她、她還是會離開我的是嗎?無論如何都會這樣?是嗎?是不是這樣?”石德昌沒有說話緩緩的點了點頭,“那就是說,無論如何她都會離開我的身邊了?”宇鎮的失望溢於言表,“為什麼?她為什麼要這樣?”即便是這樣星光裏石德昌的臉上仍可以看到堅定的神情他再一次點下了頭,“她沒辦法給您平安和幸福,希望可兒她可以。”宇鎮踉蹌著向後退了一步,愣了好半天沒說話的他最後對著石掌櫃深施一禮,嚇得石掌櫃向旁一閃,“王爺,為何如此?”
“多謝石掌櫃,這一切既是若水托與先生的,也就是說這一切都是若水的意願,所以我一定會按照你的吩咐做好每一件事的,隻是若水她真的很好嗎?”石德昌十分確定答著是,“她這不過是假死,她在偶然的情況下找到了東家留下的七絕草根,隻要一杯清水就可以讓她醒過來,她回同州我會親自去送她們一程的。”聽完這句話宇鎮頭也不回的向著前麵走去,然而當他再一次來到大廳的時候眼前情景卻讓他停住了腳步。
醒來的呂平闌心裏還是抑製不住的恐慌,叫不醒?若水出了什麼事還叫不醒了?他急忙叫依依派人去梅園打聽看看出了什麼事情。派去的人回來了,捎來了呂平闌就害怕的回信兒,他將腰間的傷纏了纏看著依依,依依的眼淚奪眶而出,隻說了個知道了就出去了。盡管此時呂平闌的心中充滿了歉疚,但是對他來說無論如何也要去見這最後一麵的不是嗎?更何況在他的心裏還有太多的話沒來得及說。他是被依依找人抬到梅園的,一進到廳內靈堂上的種種都讓他心碎不已,他迫不急待的讓人打開棺蓋,他不顧一切的掙脫依依的攙扶趴在棺木的邊上,看著那個緊閉雙眼,沒有一絲氣息的若水眼淚再也控製不住流了下來。他在心裏默默的喚著若水的名字,在呂平闌的眼前看見的還是那個初次相見時澀澀的笑著的邱若水,還是那個曾真真切切的靠在他胸前的邱若水,還有那個對他會心一笑的邱若水,而此時她卻這樣靜靜的躺著,沒了半點反應。
龍山平生初見,
男兒裝下避紅顏。
能不見,沉魚落雁,
誰不戀,知性良善。
路同行,
攢來了這一生的牽絆,
恨功名,
謀定了咱今世的艱難。
幾番沉醉影自單,
心上砧板和酒咽。
餘心願,
天賜你富貴榮安,
誰能料,
竟別王侯赴黃泉。
終生憾!如何瞞,
千聲喚,奈魂斷,
去路陰寒且待平闌相伴暖!
呂平闌無聲的落淚讓依依看了非常心痛,她知道是她的存在讓呂平闌有所顧忌,她回身帶著眾人出到了外邊。等眾人退去之後,呂平闌才輕聲呼喚出這個讓他心痛的名字,“若水,呂平闌來看你了,若水,若水,我一直想有一天可以這樣親切的叫你名字,可是----若水,”叫了這聲之後呂平闌的抽泣讓他再說不出一個字,就在這個時候宇鎮回來了,眼前的情景讓他整個人都一震,直到這一天他才知道原來---他沒有向前,隻靜靜的立在一邊,隻是這樣的呼喚一樣讓宇鎮心碎,這樣的聲音讓他聽出了呂平闌這一聲呼喚裏的情意。他退了出去,剛出來就看到立在門邊不時的向內望著的柳依依,依依也吃驚的看到了王爺,連忙俯身施禮。宇鎮也在她的臉上看到了淚水,“難為你了。”依依苦笑了一下,“我太了解他了,如果因為我讓他的心裏留下這終生的遺憾,他會在我的視線裏消失的,一定會的。”突然他們聽到一聲悶悶的聲音,兩個人急忙跑了進來,隻見呂平闌無力的癱坐在地上,棺木上一道猩紅,宇鎮把他的重量放在自己的身上將他抱到椅子上,關切的問,“可以嗎?用不用石掌櫃看一下?”呂平闌閉著眼睛額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宇鎮知他地定忍的十分的辛苦,對依依說,“讓我們在這裏呆一會兒吧。”依依退了出去,待身上的劇痛稍稍平複後呂平闌抿了抿幹裂的嘴唇說,“對不起。”宇鎮拍了拍他的手,“為什麼對我說對不起這三個字?”呂平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抬手擦了擦自己的臉,“我第一次在龍山看你和她在一起時的樣子就知道你和若水之間是有情的,可我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