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張遼把家族安排妥善,來到馬邑黃家商鋪尋到呂布等人,聽聞下一站尋訪槍神童淵弟子,張遼也頗為期待,大夥喝足吃飽之後上路,一行六騎護送著一馬車往常山真定前去。
離開了邊塞地區進入中原地帶,路上景色比邊塞少了些許粗獷多了一分秀麗。可惜的是冀州這兩年天時不就,百姓收成不好,一路上逢村過縣見到都是麵帶蠟黃的百姓。呂布歎息道:“我大漢這大好江山,為何百姓確如此艱苦,一路以來看到的百姓普遍都是麵黃肌瘦營養不良,天下百姓乃我大漢之根本,根基受損我大漢危矣。”
郭嘉也略顯沉重,道:“百姓占有少量耕地,卻要承擔絕大部分賦稅,天時好的年份還可以混個溫飽,如天時不就難免就受饑挨餓,每遇天災,逼得活不下去的百姓大多落草為寇,我大漢之統治就會露出千瘡百孔。世家大族們盤剝得過份了,不知社會不安首當其衝的就是有錢有糧的世家大族,如此為富不仁目光短淺,必遭禍害。”
高順和張遼深有同感,張遼道:“我張家沒落之後,由於族中子弟無權無勢,屢遭當地大族欺壓盤剝,好幾次遼都想一不做二不休向欺壓我張家世家大族報複,隻因遼家族內老幼無從安排,隻好屢屢忍讓。”高順也道:“順辛辛苦苦進山狩獵,獵得獵物到集市販賣,進城稅、出城稅、交易稅等等繁多稅賦,所獵得十隻山雞交稅就要交掉六七隻,順心中端是不忿,如果那天順被逼的活不下去了,肯定也會首先向世家大族和官老爺開刀。”
郭嘉道:“嘉跟隨誌才大哥外出遊曆多年,各處的情況都差不多,唯獨奉先兄爹爹治下采納誌才大哥建議,對民輕稅減賦,讓民恢複生機;在五原郡所看到百姓那發自內心的笑容和充滿希望的眼光在如今世家大族掌控地區是很難看到了。嘉在此懇請高兄和文遠兄為了五原郡百姓,用心輔助奉先。”說完,在馬上對高順和張遼抱拳行禮。
高順和張遼對視一眼,高順道:“如今我村中鄰居已向五原遷徙,順為了村中鄰居也當盡心輔助公子。”張遼也道:“遼略有武藝,願追隨公子為了保護治下百姓安穩幸福生活而拋頭顱灑熱血,我大漢寒門和底層百姓是在太苦了。”
呂布向高順和張遼抱拳道:“朝廷紛爭不停,地方苛捐雜稅盤剝,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如今有能力護得一方百姓安家樂業,布定當竭盡全力拚死保護一方樂園。如今得高兄和文遠相助,布心甚慰。”
郭嘉聽聞,撫掌大笑,道:“好一句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在如此亂世護得一方樂園已殊為不易,如此宏願嘉亦向往。嘉回到穎川之後,定說服家中父老遷徙至五原郡黃家堡,嘉這兩年與奉先兄在黃家堡的日子是嘉過的最快樂最開懷的時光,嘉也不想家中父老留在中原遭受欺壓。”
呂布撫掌叫好,道:“布得幾位相助,大為開懷,布向你們保證,今後無論如何,布定當把百姓放在第一位,絕不做出欺壓百姓之事。”
三人聽言,紛紛道:“奉先有此宏願,我等必定竭力相助。”
--------分割線-------
一日,一行人來到常山真定,進了城門,在去黃家商鋪途中,遇見不少太平道信徒前去太平道教會問醫求藥、求符保平安。來到黃家商鋪呂布把駐真定奸細叫來,詢問道:“真定怎麼如此之多太平道信徒?”
真定奸細回道:“真定這兩年天時不好,收成銳減,百姓饑寒交迫,身體抵抗力差,小病小痛常有,得太平道施藥布道,百姓受其恩惠,大多信奉太平道,在求得保護之時也獲得心靈上的安慰。”
呂布心知冀州是太平道發源地,開始之時太平道還是與人向善,為窮苦百姓無償醫病等做了很多善事的。加上這些年旱澇災害不斷,朝廷卻紛爭不休,全無一聖旨解救難民,民怨極大,太平道然已成為災民、難民的精神依托,人人入教尋得心靈寂慰,一時間人人傳聞太平道有三十六方,遍布大漢各州,太平道因此得到飛速擴展,後來太平道天師張角因野心膨脹,後來才愚弄更多百姓跟著他造反。
呂布深思片刻,對郭嘉道:“郭嘉賢弟,你看現在百姓紛紛信奉太平道求得心靈安慰與寄托,如若接下來幾年天災不斷,那太平道將會得到飛速發展,信徒人數即將迅速增多,太平道的收入都是靠信徒供奉得來,靠此來維持太平道之善名,要是掌控太平道之人無力繼續如現在般施藥布道解救萬民,那必將向世家大族伸手,其後果必然被世家大族逼反。因為太平道代表的寒門和底層百姓勢力與世家大族勢力天生就不可能和諧共存,兩股勢力必將會發生碰撞,如若太平道靠著廣大教眾那驚人的力量贏得前期鬥爭勝利,將很有可能會讓太平道掌控之人野心急速膨脹,如真到了這一步,我大漢天下必亂。戰亂中受苦受傷的第一個就是無自保能力的百姓,郭嘉賢弟有何方法應對?”
高順和張遼聽了呂布之言後驚得目瞪口呆,腦海裏滿山遍野全是那信奉太平道饑寒交迫並且對朝廷絕望的百姓,人一絕望那爆發出來的能量肯定極為驚人,現在大漢各地郡兵糜爛如斯,怎麼可能抵擋這股龐大的勢力?世家大族為了自保,大漢從此必將進入相互征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