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黑狼之所以對他們如此緊緊相逼,倒並不是因為他突然之間變得囂張,而是因為他敏銳的靈魂識覺告訴他,那名白袍人十分之危險,而對方那強烈的殺氣更是來得古怪,而且,他懷疑,若不是因為某種顧忌,恐怕對方立馬便會出手。
雖然不知道他在顧忌什麼,不過如果遲早將有一戰,那麼黑狼不介意現在就動手,起碼現在他可以使出自己全部的殺手鐧將對方殺死,而不擔心會暴露了自己的全部實力。
在弱肉強食的世界裏,若想要活著,則永遠不要讓自己的底牌全部暴露在人們的視野裏,這是黑狼從無數次置之死地的險境中生還而得到的血的教訓。
不過迪科如此忍讓,卻反而讓他沒了出手的借口,他總不能說,因為我覺得你要殺我,所以我就要先殺了你吧?
“我要你們向這名少年道歉。”黑狼冷冷地道。
他早就看出來了,那名腳踹少年的大漢明顯是個愣頭青,叫他道歉,恐怕比殺了他都難。
不過他所沒料到的卻是,那名大漢本來倔強的眼神,卻在迪科冷冷地逼視了他一眼後,便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這讓他不得不重新對迪科的威信進行了一番評估。
大漢心不甘情不願地向少年道過歉之後,看向黑狼的眼神卻毫不掩飾地充滿了濃鬱的殺機,如果不是因為迪科的壓製,黑狼相信,恐怕他會立刻便衝上來。
不過,對於這種有頭無腦的莽漢,他自然是不放在眼裏,他所擔心的是迪科和那名白袍人,這兩人在他的心目中,一條是隻咬人不叫的狗,而另外一條,則絕絕對對地是一條瘋狗。
因為靈魂識覺分析過的結果告訴他,這名白袍人不僅是對黑大有著特別強烈的敵意,包括對自己、眼前的少年,甚至就連他自己的同伴,似乎都含著強烈的毀滅的情緒一般。
白袍等人不甘心地走了,黑狼正要跟上去,突然一隻小手向著自己的肩膀拍了過來,黑狼下意識地向旁邊一躲,那手便落在了空處。
少年撅著嘴,不滿地道:“這位大叔,多謝了啊,別怕,偶不會弄髒你的衣服的。”
冷冷地掃視了少年一眼,隻見少年小臉蛋髒兮兮的,兩道大大的墨跡占據了小半邊臉龐,頭發糾結錯亂,身上的衣服雖然洗得還算幹淨,但卻也是破爛不堪,隻有兩隻充滿靈性的大眼睛,給他增添了幾分靈氣。
少年毫不介意黑狼的冷漠,仍然笑嘻嘻地道:“大叔,你剛才好威風啊,隨便那麼幾句就將他們逼得說不出話來了。你不知道啊,這些個傭兵可凶了,經常動不動地就打人,隻要看到實力比自己差的,就上前欺負,一點武者的自覺都沒有。如果剛才不是有你的話,他們肯定是不會放過我的。不過,嘻嘻,幸好我很會跑,他們也打不到我……”
可惜黑狼對他的討好卻沒有半絲興趣,他淡淡地道:“既然知道別人不好惹,那麼自己就小心點,下次,可沒有那麼好的運氣再有人來救你了。”
少年笑嘻嘻地道:“大叔,雖然你老是板著張臉,不過我卻知道,你是個好人。”
好人?自己算是個好人麼?黑狼在心裏苦笑地搖了搖頭,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自己好像都和好人沾不上半點邊,如果說今天所做的事是出於好心的話,倒還不如說是因為那白袍人的殺氣,激起了自己的傲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