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染身上總是悄無聲息的散發出讓她覺得陌生又熟悉的氣息,想要靠近他,卻又說不清道不明,她對這不知緣由的感情有些無措。
他的手離開玄衾衾的手背,她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你若想要道謝,為師陪你去便好。”說罷將她拉了起來,二話不說朝著屏幽他們所在的位置走去。
“美人師傅…”仰頭看著他美得沒有一絲瑕疵的側臉,竟然說不出話了。
四周不少目光向這裏投來,玄墨染雖不常露麵,卻是鼎鼎有名的,今日見不單見了他,還有那傳聞中的關門弟子,無人不想多看上兩眼。
二人還沒走出幾步,忽然一把折扇橫在了二人的麵前:“好久不見啊,這不是魔界左護法麼?今日得左護法賞臉來我人界,實在是三生有幸啊。”
一個麵色蒼白的少年站在二人麵前,一身華服袖上金絲線繡出精致的蟒打開金絲勾邊的折扇。
“上次見王爺時,王爺似乎還隻是個6、7歲的孩童吧。”
“是啊,已經10年未見了。”少年滿臉的感慨。
“10年?10年與我而言,不過彈指間。”玄墨染似不經意的將玄衾衾護在身後:“哈…我忘了,小王爺乃是凡人之軀,10年,也的確是短暫的一生中的很長一段時間呢。”
“這……”少年皺著眉將折扇‘啪’的一收,總覺怒氣要上臉,卻又立刻是一副嬉笑模樣,點了點頭。
“借過。”玄墨染明媚一笑,拉著玄衾衾繞開了少年。
不一會兒便在一處站定,一旁的小道士們見到玄墨染,無不感到驚訝,有幾人目睹了那日他強闖劍鋒崖的情景,頓時滿是劍拔弩張的緊張表情。
玄墨染左右看看,卻不見白胡子老道,帶頭的是屏幽。
忽然,一個紅粉身影橫在二人麵前,猶如護崽的母雞一般,將屏幽與二人隔開,眼神不善的看著玄衾衾,還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魯莽模樣:“女魔頭,你又來做什麼!”
紅綾話音未落,一絲如利刃般的白光‘唰’的刺向她,嚇的急急退後,撞進屏幽的懷中,再回神白光已不見白光,對上的是玄墨染冰冷的眼光,紅綾頓時咽了咽口水,抓住屏幽的胳膊。
“師妹不懂規矩,讓左護法見笑了。”屏幽將紅綾扶住,對紅綾微微搖了搖頭,這一幕在玄衾衾看來卻很不是滋味兒,轉過頭去不看他們。
“不知二位有何事。”
玄墨染將板著臉的玄衾衾推到身前:“我玄墨染素來不受人恩惠,上次道長在賭坊替劣徒衾衾解圍,今日正巧在此遇上,我便來向道長道謝。”
他語氣中有難得的正經,聽得玄衾衾有些愣。
“左護法言中了,屏幽不過是與人行善,並不因為左護法,也不因為姑娘。”禮貌的一拱手,笑的溫柔卻有些拒人於千裏之外:“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舉手之勞?”玄衾衾看向屏幽,後者卻似有若無的避開她的眼神。
屏幽卻絲毫沒有聽出她言語中的不爽快,隻說道:“姑娘不必掛在心上。”
原來在他眼中自己與別人並沒有區別,玄衾衾心中不快,雙眼不知往哪看,呆呆的盯著腳尖,絲毫沒有聽進玄墨染與屏幽間客氣的寒暄。
突然揪了揪玄墨染的衣袖:“美人師父,我……我出去玩一會兒,吃飯了叫我……”
然後低著頭就往大殿外走去。
玄墨染望著她的背影有些心疼,而屏幽隻是靜靜的站著沒有轉身去看,微微歎了一口氣。
嘴上說著出來玩兒,玄衾衾卻像隻沒頭腦的蒼蠅一般,在這些華貴的樓宇間亂闖,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裏,半晌才回過神來,隻見麵前是一扇雕著精致花紋的巨石門。
見那巨石門微微的敞開了一條縫,她好奇的伸手去推。
身後突然響起一個冷冷的聲音:“莫要上前。”
她應聲回頭,隻見一個穿著藍色鬥篷的男子站在不遠處,鬥篷遮住他的臉,看不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