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軟的大床,軟軟的枕頭,軟軟的被褥。
玄衾衾不知睡了多久,也睡夠了,漸漸清醒了起來,舒服的哼哼著,摟著懷中軟軟的人兒。
懷中那嬌軟的的人兒也愜意的用細軟的發絲蹭著玄衾衾的脖子。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瞄了一眼懷中似乎抱了很久的人兒,腦子不夠用的冒出一句:“別鬧,小奶貓。”
這不看不要緊,也就這睡眼一瞟,猛地就看見懷中似摟著一香軟的嬌小身軀,白色的長發纏繞在自己指尖,白白的胸脯皆是少年的細嫩,均勻的呼吸著,發出貓兒一般的‘咕嚕、咕嚕……’聲。
她揉了揉腦袋瓜子。
但似乎有些什麼不對勁,玄衾衾想著。
突然一怔。
人?
頓時睜開了原本還迷蒙的睡眼,再一定睛,懷中卻是那慵懶粘人的小奶貓,哪還有什麼少年的影子。
是自己眼花了?
玄衾衾一時半會兒有些摸不著頭腦,中指一使勁兒在睡的正香的某貓的小腦袋上一彈。
小奶貓‘啪’的彈了起來,瞬間跳到了床鋪的另一頭,身上的白毛炸開,尾巴豎起來,警惕的向四周望了望,看到是玄衾衾才放下防備。
舔了舔爪子,邁著優雅的貓步向玄衾衾的懷抱走來。
玄衾衾一臉防備的看著比自己巴掌大一些的小奶貓,抱著被子縮到床角,仿佛看到一隻長著血盆大口的猛獸一般:“你…你這小奶貓,你又在玩什麼花樣!”
小奶貓利索的爬到玄衾衾的膝蓋上,舒服的坐了下來,與玄衾衾對視,還是一貫的鄙夷:“你這女人又哪兒不正常了?莽莽撞撞擾人清夢——”
“剛才,我明明看見一個13、4歲的小男孩兒摟著我睡!”
“如何?”
她伸手指著蹲坐在自己膝蓋上的小奶貓,一臉的憤然:“你到底是什麼貓!不,不對!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說了百八十遍了,我不是貓!不是什麼東西!是你這不知好歹的女人偏偏要說我是貓。”說著,伸出小小的舌頭舔了舔玄衾衾指著自己的食指,軟軟的聲音兀自喃喃道:“應該挺好吃。”
玄衾衾癟著臉,眉頭皺著,手指僵在原地,滿臉的委屈:“嗚嗚……我就知道你不是東西!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說著說著委屈的不得了。
小奶貓無奈的湊近了些:“那不過是我幻化的人身罷了,受了那池水的侵蝕,使得我的法力不穩,暈厥之時不受控製就化成人身了,你怕什麼,看樣子你是要比那彩兔好吃,但是肉還不夠多,我是想著再養些時日再吃……”它輕輕一躍到玄衾衾的肩頭坐下:“再者說,玄墨染助我,我也答應他護你周全,暫時是不會將你當做下酒菜的。”
吃掉自己?玄衾衾飛快的眨著眼睛,吃掉——自己。
意識到了什麼:“明明是你每天吃我的東西,住我的房子,還、還睡我的床,現在還說要吃了我!”悄悄斜眼望了望自己肩頭的小奶貓,仿佛聽到它肚子饑餓的咕咕叫:“嗚嗚……嗚嗚……”
不知怎麼,明明天塌下來都不見得掉眼淚的人,這會兒眼淚竟不知不覺間就滑了下來。
小奶貓頓時懵了,雖然自己總是欺負這女人,卻沒有想到會將她嚇哭。
探著身子,伸出舌頭舔了舔她濕漉漉的臉:“莫要哭了,平白無故的,你作甚麼哭呀?你這一哭,少了多少淚,將來我能吃的便又少了幾斤幾兩……”
玄衾衾一聽,‘哇——’的大哭了起來。
不知是這小奶貓將自己嚇到,還是想到屏幽那帶著距離的禮貌,眼淚就是這般不聽使喚了。
這下難倒了那自以為把她惹哭了的罪魁禍首了,小奶貓不知該如何安慰人,這輩子接觸過的人不多,即使有幾個也早已進了自己肚子,沒想到今日被這個女人救了一命,現在自己又將她嚇哭,竟然有些手足無措。
不過多時。
玄衾衾哭夠了,抓起小奶貓往臉上一擦,抹掉一臉的淚水,然後提著小奶貓湊到眼前,紅著眼眶卻裝出一副凶相瞪著小奶貓。
它掙紮著四肢,卻無能為力:“喂,你這女人怎麼如此蠻不講理,翻臉如翻書那般快!”
“哼!”
“你以為誰都能有幸得我親自暖床嗎!”
“你還敢說!要是你再敢在我床上化成人身,看我不扒了你的貓皮當坐墊!”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