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斷了氣的野雞,似乎是被放幹了血,猛地丟到了二人身旁。
玄衾衾驚慌的看向一旁,隻見蘇落塵抱著長劍倚在一旁的樹上,樹上發出的綠光映得他更顯冰冷,玄衾衾才知道原來他是去找食物去了。
身上‘噗——’的一聲,本來壓在身上的重量輕了許多,她再一看,隻見胸口青煙散去,隻趴著一隻若無其事的小奶貓。
‘剛才蘇落塵不會看見了吧,會不會誤會……’她心中不安的想著,不知該說些什麼。
小奶貓從她胸口跳開,仿佛什麼也沒發生,直直衝向扔在地上的兩隻野雞,小嘴一張,咬住其中一隻,揮著爪子甩著腦袋,那尖牙利齒的,三下五除二便將野雞身上的雞毛給扯個幹淨,那一攤子內髒堆在地上,然後口中一甩,猛地將剝幹淨的野雞甩到了燒得正旺的火堆上,動作嫻熟,看的玄衾衾是目瞪口呆。
它豎直了尾巴:“女人,下次莫要再碰我的耳朵,否則便吃了你!”
玄衾衾嘟了嘴,朝著小奶貓吐了吐舌頭:“人心不足蛇吞象,吃你的老鼠去吧。”
“女人!”
玄衾衾嘴上占了便宜,噗靈噗靈跑到火堆邊坐下,眼巴巴望著火堆中烤著的野雞,似乎已經能聞到令人口水直流的香氣了。
這等的無聊。
她咬著唇偷偷回頭,看了一眼倚在樹上的蘇落塵,鬥篷下的他似乎在看著玄衾衾,她似乎感受到他探究的目光,趕緊回過頭去。
再看向火堆另一邊,一時間又飛起一陣淩亂的雞毛雨,小奶貓爪子飛快的掃過地上無辜的野雞,圓圓的眼睛不偏不倚是看著玄衾衾的,這一下,玄衾衾咕嘟咽下一口口水,仿佛看到小奶貓那雙利爪對著自己。
不敢再看這一貓一人,隻好巴巴的望著火堆中的野雞兄弟,百般聊賴的拿著一根樹枝戳著火堆。
也不知道現在屏幽在哪,唉……
這一晃就是幾天,因為美人師父的一句話,自己就踏上了為人王尋寶的征途,也不知道是對是錯,要不是與玄墨染賭氣,至少還可以問清楚為什麼會要自己來此一行。
就是個尋寶,居然還差點死在了那詭異的老樹妖手中,本以為來到了這個世界可以安逸的過生活,沒想到隻享受了幾個月的舒適,就要體驗這個世界的凶險。
“唉……”玄衾衾長歎一口氣,對著火堆喃喃自語:“你也不要我了嗎,美人師父……”
“這世間唯有我不會負你,你記住這一點便是了,我向你保證,鷺鷥草再開花之時,便可歸來,可好?”若有若無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
玄衾衾擺弄著樹枝的手僵在原地,飛快的站起來:“美人師父!”
她急急地望向四周,向一旁跑開幾步,卻沒有看到玄墨染的身影,視線停留在幽靜的密林深處,忽而想到了什麼,緩緩地低下頭,回到火堆邊坐下,失落的抱著腿一言不發,不顧小奶貓投來的詫異的眼光。
他又怎麼會在這裏呢?
“鷺鷥草再開花時?我趕得回去嗎?或者說我還回得去嗎?”玄衾衾麵對著溫暖的火焰閉上雙眼,壓抑許久的苦澀一齊迸發了出來。
火堆突然‘啪——’的爆出來一堆燒紅的小顆熱柴粒,玄衾衾來不及躲閃,被噴了一身灰黑,一時間狼狽不已。
她氣餒的站起身來,心頭火氣大得很,朝著一旁的蘇落塵問道:“哪裏有水?”
蘇落塵朝著林中一處一指,玄衾衾拍著裙角就朝那邊跑去,還不忘回頭朝著小奶貓說道:“不許跟來!”
走了一會兒就聽見了娟娟水流聲,玄衾衾跑了過去,放眼四周,除了泛著綠光的大樹之外什麼都沒有。
她安心的三下五除二脫下了衣裙,撲通跳進溪流之中,捧起溪水拍在臉上,這才舒服了一些。
突然開始懷念21世紀幹淨明亮的浴室,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再回到那個世界去。
她甩甩頭,掃去腦中陰霾,解開發帶,一頭秀發披散在了水中。
突然一個熟悉的歌聲幽幽飄來:“餘處幽篁兮終不見天,路險難兮獨後來。表獨立兮山之上,雲容容兮而在下。杳冥冥兮羌晝晦,東風飄兮神靈雨。留靈修兮憺忘歸,歲既晏兮孰華予?采三秀兮於山間,石磊磊兮葛蔓蔓。怨公子兮悵忘歸,君思我兮不得閑……”
她害怕的抱住胸口 ,望向四周,幽幽綠光之中什麼都沒有,更別說一個人了。
她緩緩蹲在水中,不敢動彈:“是誰!”
“你聽得見我的歌?”一個柔美的聲音響起。
“你是誰,出來!”玄衾衾緊張的望向四周。
“許久不見,可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