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難測——”屏幽翻身平躺在這片殘花斷枝上,望著灰暗的天空:“可又真有天意麼,你是否是我今生的劫難,又如何知曉,且看天意當如何。”
玄衾衾站起身來,朝地上的屏幽伸出手來:“我可以把這當作是你給我機會了麼……”
屏幽遲疑了幾秒,旋即溫柔一笑,抬手抓住玄衾衾伸來的手,借著她的力站了起來:“我們走吧,先暫時離開這花海,木橈之事容後再說。”
玄衾衾攙扶著屏幽,二人朝著花海外走去。
到達了花海邊緣,屏幽體力不支,二人停了下來。
他盤腿而坐,雙手合十快速的一交握,朝著天空一抬,一束刺眼的藍光呼嘯而上,在空中猛地綻放,發出一聲巨響。
“此處較為空曠,想必他們能看到這信號。”說罷,屏幽慢慢將雙手放下,置與膝蓋之上,緩緩閉上眼睛。
玄衾衾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頓時癱倒在了地上,閉上眼。
不過多時。
“該死的女人!你這是怎麼了!”弱弱的聲音飛快的由遠及近。
躺在地上的玄衾衾,剛一睜開眼就看見,一個白色的球狀物體從一旁的大樹上飛撲下來,她還沒來的及說話,嚇得閉上了眼,就立刻被一個肉球撞了上來。
小奶貓穩穩落在了玄衾衾的臉上,它焦急的站了起來,低頭轉著那雙大眼睛,仔細的瞧著玄衾衾的臉。
見她臉上粘著些血紅,不由得有些擔心,趕緊又湊近一分,那慘白的臉沒有一絲紅潤,它努著鼻子,嗅著她的眉心,小爪子撥開她額前的發絲:“玄衾衾……”
玄衾衾沒有回答,它看向一旁渾身血紅的屏幽,頓時慌了神,伸了爪子在玄衾衾臉上撥動:“玄衾衾,玄衾衾!”
見玄衾衾的睫毛不再像往日那般靈動的眨著,它心中說不出滋味,伸出小小的舌頭不住的舔她的眉眼,而她絲毫沒有反應:“玄衾衾,你究竟是怎麼了,可是哪裏受了傷!”
玄衾衾頓時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哈,如果你再不把你的小屁股從我臉上挪開,我想我也快掛掉了。”
小奶貓舔在她眉眼上的小舌頭僵住了,不安的神情迅速收回,臉上頓時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一點一點收回小舌頭。
‘唰——’地亮出貓爪在玄衾衾衣襟上一撓。
“你這女人,怎敢如此戲耍我!莫不是活膩了,想要死一死?近些時日,在這妖林中,吃這些個騷味的野雞,我也是膩味了,換個口味如何?”
“好了好了,人家知道錯了還不行嗎,沒想到你會當真。”
忽然一把套著劍鞘的細劍伸了過來,將玄衾衾臉上的小奶貓給挑了起來,她頓時對上一雙冰冷的黑眸,他沉聲道:“可無礙?”
玄衾衾有些拘謹的坐了起來,將黑著臉的小奶貓從他的劍鞘上抱了下來:“沒事,我沒事,隻是屏幽……”
蘇落塵將臉轉向屏幽。
屏幽睜眼看向蘇落塵:“師兄可是看到了信號?”
蘇落塵點點頭,向他走了過去,盤腿而坐,二指飛快的在屏幽身上的穴道點著,屏幽渾身一震,一口黑血吐出,臉上瞬間恢複了血色。
玄衾衾趕緊撲上前去:“你好些了嗎?”
“嗯,我本就無大礙,隻是真氣運行過猛,自傷了五髒,不過看來落塵師兄的醫術快趕上師傅了。”
“醫術?”玄衾衾不敢相信看了看一言不發地蘇落塵,頓時滿臉的佩服:“就剛才那麼給你點了兩下穴道,這就你們道士的醫術?厲害厲害,要是在我們那個世界,你們開個醫院,肯定賺大發了。”
“女人,莫要再說些胡話了。”小奶貓不屑的說道。
“之前不知道是怎麼了,像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突然驚醒,就看到了屏幽,卻不知道你們去了哪裏,可是你和蘇落塵不是一直和我在一起的嗎?”
“紅花石蒜。”小奶貓舔去玄衾衾臉上留下的那一絲血紅印記:“那花香可蠱惑人心,通常非內力高強者,難以嗅到,我隻感歎你居然能嗅到那氣味,卻忘了你隻是虛有內力,不會運用其護體。終究是遭那花香蠱惑。”
“蠱惑?”恍惚間,玄衾衾好像依稀想起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