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這究竟是何意?”小奶貓用爪子一下一下的撓著地:“花?葉?永不相見?”
“這指的是這紅花石蒜的生長,花開時無葉,有葉時無花。花花葉葉與木橈之間又有什麼聯係呢。”換了衣服回來的屏幽說道。
玄衾衾聽見他的聲音,視線移了過去,一襲淡藍色的道袍,妥妥貼貼,墨發高高束起,背著一把長劍,溫潤的臉龐……
玄衾衾剛到這個世界時正是見到了這樣的他。
“……”隻一瞥,便已看呆了玄衾衾。
“衾衾姑娘?”屏幽徑直走到玄衾衾麵前站定。
“哦……”玄衾衾這才猛然回過神:“你好些了嗎?”
“並無大礙,自然是好的。”他笑著向玄衾衾搖搖頭,撫平袖口的褶皺,玄衾衾卻不自覺的紅了臉。
“師兄!”紅綾走了過來:“你何時與這女魔頭這般親近。”
“親近?綾兒你胡說些什麼。”屏幽嚴肅地對她說道,眉宇間卻透出幾分笑意。
“若是有時間,何不想想該怎樣尋得木橈。”小奶貓有些不耐煩的跳進玄衾衾臂彎間。
“貓兒說的對!”紅綾見狀立刻將屏幽拉到蘇落塵身旁:“落塵師兄,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辦?”
蘇落塵抬起頭,將鬥篷拉下了一些,望著天空靜默了一會:“等。”
“等?那要等到什麼時候!”紅綾不甘心的叫嚷,蘇落塵不再搭理,她自覺沒趣,轉而挽住屏幽的胳膊:“師兄,你認為呢?”
“既然落塵師兄說等,必是時辰還未到,那我們便等等吧。也好借此機會先探清這木橈的秘密。”
“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小奶貓仍是喃喃著這兩句話,表情凝重:“究竟是——”
“這花兒多好看呀,紅的讓人看著心癢癢,可惜卻不是什麼好東西,這可是‘隻可遠觀不‘敢’褻玩焉’,不過我好歹也算是摘過一次的人了,說出去,會不會很有麵子呀,哈哈……哈哈……”玄衾衾不知從哪裏扯了一根樹枝,用那樹枝挑著一旁的一朵紅花石蒜玩得不亦樂乎。
“傻女人,莫要好了傷疤忘了疼。”
“你說說,你說說,這花這麼好看,可沒有葉子,要什麼時候能見到葉子呢?”
“若真像所說一般,千年才見葉,屏幽不過一屆凡人,壽命尚不過百,定然是沒有機會見那葉子了。”
“花開不見葉,花開不見葉,花開,不見葉……”小奶貓小腦袋飛快的轉動著,似乎想到了什麼:“若是沒有花了,自然——自然就可以見到葉子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
“原來是這樣啊!”玄衾衾抓起小奶貓湊到眼前:“ 難道要把所有的花都給變沒了就能找到木橈了?你會這種法術嗎?”
“自然是不行,不過隻是暫時不行……”
“就知道你除了吃得多就沒什麼用處。”
“你這女人——”
“說老實話,到底該怎麼辦。”
“現在還不是時候,等到夜臨月出之時,集眾人之力,將這片花海一舉毀之——”小奶貓齜著牙,露出凶狠的表情。
“可是之前我和屏幽不過是摘了一朵花,就遇到那樣的颶風,我們要一次毀了這片花海,還不得被……被吹死呀。”
“女人——”小奶貓忍俊不禁,伸爪在她額前一拍:“有我在,自然護你周全,即便是颶風,我也能將它撕成碎片。”
“此舉是否太過魯莽。”屏幽有些擔憂:“畢竟我們尚不知這毀了花海是否就能尋得木橈。”
“若是不嚐試,錯過此花期,又要等個百千年,我自然是等得起,你們呢?”小奶貓不屑的說道。
屏幽抿唇沒有再說什麼。
一行人朝著花海中走去。
在夕陽下一朵朵紅花石蒜,盛放的仿若燃燒的烈火,玄衾衾垂手就能撫到那柔滑的花瓣,邊走邊撩撥著兩旁的花瓣,留下一手鮮紅的汁水,耳邊隱約聽到了陌生又熟悉的歌聲。
“山中人兮芳杜若。
飲石泉兮蔭鬆柏。
君思我兮然疑作。
雷填填兮雨冥冥。
猨啾啾兮狖夜鳴。
風颯颯兮木蕭蕭。
思公子兮徒離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