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衾衾捂著胸口一路狂奔,這上上下下不知撞到了多少人,惹得身後一陣白眼咒罵。
她急匆匆的向房間跑去,慌張的推開門,閃身進去,慌忙將門鎖住,才安心的靠著門長舒了一口氣:“呼——”
心跳慢慢沉穩了,她飛快的把臉上的麵紗一把扯了開來,扔在了桌上,這回總算能透透氣了,她四下看了看卻沒有了小奶貓的身影:“之桃?你在哪?”
房間裏安靜了一會兒。
“唔……”一個懶懶的聲音這才不慌不忙的從床鋪那亂糟糟的被子裏傳了出來。
玄衾衾一聽,這便放下心來了,至少還有這隻嗜睡的小懶貓在這裏,不是自己一個人。
她麻利的將外衫脫下,掛在衣架上,甩開一雙繡鞋,一下子撲在了床上。這張看似冰冷的大床卻意外的柔軟溫暖,玄衾衾舒服的將腦袋拱進被子裏。
忽而感覺到這身子底下的被子動了動,一雙手從被子裏抽了出來,將被子抽了開來,環抱住玄衾衾。
玄衾衾一愣,睜眼一看,原來是那小奶貓之桃又化作了少年了模樣,躺在自己身下,玄衾衾挪了挪身子,在他懷中尋了個舒服的位置躺好,縮成一團:“我回來了,之桃。”
“嗯。”之桃又扯過被子將二人蓋住,懶懶的閉著眼,環著玄衾衾的手臂,有一下沒一下的拍打在她的背上,令她疲倦的身子舒服了些。
困意又襲向了她:“之桃,你怎麼又變成人了。”
“床大了些。”
“你知道我今天做了什麼嗎?”玄衾衾在他懷中撐起腦袋看著他,雖然被子中一片黑暗,但是她能感覺的到他也在看著自己。
“我又怎知你這女人做了甚,無非是些惹人惱怒或與人拌嘴之類的事罷了。”之桃一笑,雖然看不清表情,但是玄衾衾已然能想象出他那標誌性的小白眼。
“我今天裝了一天煙兒,感覺要累慘了,擦桌子搞衛生,就是一打雜的,和我想象中的‘小姐’差的遠了,不過我今天遇見西門亦封了!還好他沒有發現我是誰,隻不過那殺千刀的居然想要叫老娘3P,但我是那種人嗎?當然果斷拒絕啦!不過你以為他就放過我了嗎?居然讓侍衛抓著我,把我扔進他房間,害得我聽他和那個什麼染春,叉叉圈圈,真是真個人都不好了,簡直就是變態的發情大種馬。我恨不得給他十塊肥皂,然後把他扔進公共澡堂裏……”
玄衾衾說的是聲情並茂,在被子裏激動地揮舞著手臂,一提到西門亦封便是咬牙切齒的。
之桃眨著那雙泛著幽幽綠光的眸子,將一片黑暗中的玄衾衾看得一清二楚,嘴角的笑意越發明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玄衾衾頓時塌下了臉,猛地從他身上坐了起來,將被子掀了開來,一把揪住之桃一縷白色長發:“喂!你這小臭貓,不要這麼不講義氣吧!虧我每天小魚小蝦的伺候你,我都成了個稱職的鏟屎工了,你居然還敢笑我!”
“你這蠻不講理的女人,快鬆開!”之桃的頭發,被玄衾衾揪的緊緊的。
玄衾衾心裏委屈的很,一把扔開之桃的頭發,狠狠倒進他懷裏,閉上眼,蒙頭睡覺,卻越發沒有了睡意。
身下傳來之桃懶懶的聲音:“女人——”
玄衾衾清醒得很,卻不想回答他。
眼見著窗外漸漸的沒有那麼昏暗了,天已經有些微微亮了,星光漸弱,這一條夜裏熱鬧非凡的街又將安靜下來,紅坊當然也不例外,喧鬧聲慢慢停歇。
“天快亮了,屏幽怎麼還不回來。”玄衾衾從之桃懷中抬起頭,看了看窗外。
“又是那小道士,哼……”之桃不屑的嗤笑一聲。
“不要這樣說他。”
“你就這麼喜歡他?”之桃的手一點點收緊。
玄衾衾聽著之桃有力的心跳聲,忽然覺得自己胸前的傷口有些疼,之桃的手緩緩附上她的胸口,暖暖的手掌讓她傷口的刺痛緩和了些。
玄衾衾嘟著嘴:“也不知道這個破傷口什麼時候才會好。”
“自己下手時,為何不曾考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