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周莊,入眼的便是一棵參天大樹,屏幽定睛一看:“院中種槐樹?槐樹屬陰,陰勝必定陽衰,大凶之兆……”
撥開長至膝蓋還要高的雜草,向前行進,那院子後便是大堂。
大堂裏空蕩蕩的,中間還有偶而跳動的火堆,火堆旁用幹草鋪上厚厚一層,一個青衣女子靜靜的躺在上麵,屏幽定睛一看,那不是玄衾衾是誰!
而她旁邊坐著一個蓬頭垢麵、衣衫襤褸的女人,陣陣陰氣從她身上散發出來。
屏幽臉上有了怒氣,飛快的衝上前去,衣衫襤褸的女人滿臉的驚恐,趕忙抓住玄衾衾的手腕,用力的晃動著。
屏幽見她這般對待玄衾衾,心中頓時有了一絲戾氣,飛身上前一掌擊向那女人。
那女人慌忙就地一滾,狼狽的躲閃開。
屏幽半跪在地,見到玄衾衾竟麵色蒼白,昏睡不醒,他緊張的摸了摸她的額頭,燙得厲害:“衾衾姑娘,你怎麼樣了……”
然而玄衾衾並沒有回答他。
屏幽怒火攻心,別在手後的長劍一揮,直直指向那驚恐的倒在一旁的女人:“你對她做了什麼!”
那女人害怕的哆嗦起來,不停的搖著頭,結結巴巴,半天吐不出一個字來。
忽然,屏幽的手被抓住,他低頭看去,隻見玄衾衾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過來。
她虛弱的睜開雙眼看著屏幽:“她是好人。”
說罷,無力鬆開屏幽的手。
屏幽忙丟下手中的長劍,反手抓住玄衾衾的小手,那手心滿是汗濕,冰冰涼涼的:“你怎麼樣了,是哪受傷了?”
搖了搖頭,玄衾衾看向角落那狼狽的女人,對她微微笑了笑:“如水,你別害怕,他是屏幽,我的,我的……我的朋友。”
如水點了點頭,抱著腿坐在角落裏,不敢上前。
她又看向屏幽,雙手緊緊握住他的厚實的手掌:“我沒有受傷,隻是淋了一夜的雨,可能發燒了吧,多虧了如水一直照顧我。”
屏幽看了看玄衾衾身上蓋著一床破舊的棉被,又看了看角落的如水:“方才是屏幽誤會了,抱歉,還有,謝謝你照顧衾衾姑娘。”
如水不敢正視屏幽的眼睛,還是心有餘悸地點了點頭:“唔。”
“此地不宜久留,我帶你離開。”屏幽說著,用那破舊的棉被將玄衾衾裹住,一下子抱在了懷中。
“屏幽。”玄衾衾費力的說到:“可不可帶上如水。”
“好。”
就這樣。
三人匆匆離開周莊,上了小船。
如水蜷縮在船艙內一言不發。
屏幽抱著玄衾衾坐在船頭,他用法術驅動著小船快速前進。
小船在狹窄的河道上平穩的快速前進,玄衾衾靠在屏幽的肩頭,隻覺得頭昏腦脹,幾度昏昏欲睡。
“小奶貓怎麼樣了!”玄衾衾緊張的問道,撐起困倦的雙眼,她盯著屏幽的臉,關注著他臉上的任何一點變化。
“貓兄它,沒有生命危險……”不知為什麼,竟然不想要讓她擔心,沒有將它的重傷告訴玄衾衾。
玄衾衾聽了點點頭,心頭的大石頭放了下來,那夜無奈之下把它托付給了周有俊,自己的心就一直為它擔憂著:“那就好,那就好。”
看著玄衾衾這般模樣,心疼不已,為她裹緊了被子:“若是累了,便睡一會。”
玄衾衾卻倔強的將雙眼睜大,唇色依舊是那般蒼白:“我不想睡。”
“這般硬撐著,怎麼了得,況且——”
“我想多看看你。”玄衾衾打斷屏幽的話,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的臉,那溫潤如玉的麵龐有一絲焦急,有一絲心疼,怎麼看都是看不夠。
“看我?”他顯然是不解,心中卻又一陣悸動,這到底是什麼感覺,和她認識之後,不知不覺中就有了這種感覺。
“笨蛋。”玄衾衾從杯子中伸出手,捏了捏他的鼻子:“要是你懂,那你就不是你了。”
屏幽搖了搖頭,摸了摸被玄衾衾捏過的地方,自己的臉竟然也有些發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