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染揮袖漂浮在空中,水麵上煙霧朦朧,看不清其中的情景,水陣,皆是隻得進,不得出,從內無法無法破解……
他眼眸閃過一絲血紅,眼角有些抽搐,飄飄的白衣上沾了一絲血紅。
厭惡的皺眉,飛速的轉了一個圈,旋轉間廣袖飄飛,靈氣震動,猛地將那一片染了血紅的衣袖震碎!
他持袖收手胸前,眯著眼睨視河岸邊那一片殘肢碎肉、死屍無數,血水染紅了河岸邊的楊柳,順著柳葉緩緩滑下,‘滴答滴答——’落在水中,氣氛凝重。
一個滿身猩紅的黑衣人瑟瑟得跪在地上,捂著斷臂,口中不住咳著鮮紅的血液,他祈求的眼光看向空中的玄墨染:“求……求求你,左護法,饒了屬下……”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黑衣人另一隻手臂應聲而斷,瞬間飛入空中,然後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血水飛濺,黑衣人眼中滿是血絲,痛苦的倒在地上,鮮血源源不斷的從斷臂間湧出,滲入泥土之中,將這一片黑土染得暗紅,血腥味久久不散。
“說出破解水陣之法!”
“啊……咳……”地上的黑衣人痛苦的翻滾著,淒厲的叫著。
玄墨染再忍耐不住,撫著額前那縷碎發的手頓了頓,小指一翹……
地上那人頓時保持著蜷縮的姿勢一動不動了,僵硬得猶如一尊淒慘的石雕一般。
“既是動我心頭之肉,若不破卵傾巢我絕不收手!”玄墨染掌間一揮,白光閃過,地上那黑衣人的屍體頓時如氣球般猛然爆裂……
他轉身盯著那水陣,黑著臉,手緊握。
凝神運氣,白色光暈在他揮掌間流動,湧動的靈氣,揚起那長長的黑發。
然後猛地將凝聚的白光揮向結界,那結界劇烈的震動,似要碎裂開一般,他不住的揮袖,指尖飛出道道白光,如利刃似寒光,道道都劃在那結界上,結界外層開始一層一層的碎裂。
忽然,結界內一陣黑氣溢了出來,結界竟然裂開了一條裂縫。
他盯著那黑氣,心中‘咯噔——’一聲,愣了愣,轉念一想,閉上了雙眼,一點一點將靈力聚集,奮力一揮袖。
白光閃過,結界頓時裂開一道大口,頓時狂風刮起,他頓時迎著颶風飛身上前,隻見那結界的裂縫中,猛地飛出一人。
他飛速上前將她一把摟住,聽她痛苦的呻吟了一聲,玄墨染頓時不敢動彈,輕輕得環著她,轉過身背對著狂風。
隻見懷中的她早已神誌不清,衣衫襤褸,發絲淩亂,此番情景,令玄墨染心中竟然有些害怕。
匆匆撥開她的發絲,雙手顫抖著一點一點放在了她的臉上,在觸到她麵頰的那一瞬,心‘咚——’地一聲放了下來,他在這愈演愈烈的颶風中緊緊的環抱著她,緩緩地摸搓著她的臉。
聲音都些顫動:“衾衾……衾衾,醒一醒,沒事了,沒事了。”
他將她的頭按入自己懷中,此時玄衾衾似乎聽見了熟悉的聲音,被那颶風卷得三魂失了六魄,好像也漸漸清醒了一下。
她想要睜開眼睛可是無論如何也撐不開重重的眼皮,那暖暖的懷抱讓她想要不顧一切的睡死過去,可是心中有個聲音讓她不敢睡去,她吃力的想要開口:“唔——”
“衾衾,是我,我來了,沒事了,你睜開眼看看我。”
是誰,好熟悉的聲音,她費力的將雙眼張開一條小縫。
眼前的視線迷迷糊糊,似乎看到一襲飄飄白衣,如墨的黑發在風中飛舞著,如夢如幻……
玄衾衾掙紮著,可腦子仍舊暈得厲害,之前在那颶風中不知快速的翻滾了多久,五髒六腑似乎都移了位,雙眼支撐不住,又重重的合上了。
突然,一片混沌的腦海中,閃過一雙深沉的黑眸,還有一雙冰冷的手。
她猛地想到了什麼,一下子抬手抓住了玄墨染的衣領,指節用力的發白,嘶啞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說道:“蘇……蘇…落塵……”
然後再沒有了力氣,暈了過去。
玄墨染看著懷中的玄衾衾,心痛的無法言喻,抱緊了她,快速飛到岸邊。
突然,他想到了什麼,回頭看向那即將崩塌的水陣,有一絲猶豫,但又不願再耽擱,低聲喃喃道:“若是他,自然無礙,若不是……”
他搖了搖頭,抱緊懷中的玄衾衾,飛快的離開了河岸邊,向金銀城中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