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這院中,瞬間屏蔽了金銀城中的一切喧囂,院牆上由千百隻蝴蝶組成的結界若隱若現。
四周是一片鳥語花香之景,芬香撲鼻,花樹叢高矮不一又不失美感,落葉堆積在地上,綠的黃的,枯的嫩的……
這院中不應是有女兒家細心照料,才得來的那般秀美精致嗎麼?
屏幽所見過的醫所哪個不是院中曬滿藥材,入院便是撲鼻的中藥煎熬才有的氣味……
又有哪一個像眼前這院中一般草木茂盛百花盛放,說它是一花園豈不更合適麼?
不由得開始想象這院子的主人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之桃輕車熟路的快步走著,穿過幾座涼亭,走過幾座觀景小橋,亭台樓閣,碧水繁花,蝶舞蜂簇……
在一個涼亭前,他停下了腳步,屏幽看向前方,隻見一個長發落地的女人,背對著這邊,靠在水麵上涼亭中的軟榻上,看不清她的模樣。
那軟榻中還跪坐著一個衣著單薄的美人兒,她長發高高盤起,身上蓋著一張薄紗,柔美的曲線暴露無遺。
那長發女人專注的撫摸著那美人兒,輕輕捏著她的下巴,口中似乎在說著什麼,逗得那美人兒癡癡笑著,柔若無骨的身體,軟軟的趴在了長發女人身上。
屏幽不適的撇開視線不再看,眼前這一幕又有幾人能不臉紅心跳。
而涼亭外還等候著方才進入的那一隊人馬,他們抬著那臉色青紫的男子,焦急的等待著。
“小的在此見過神醫,今日來,是替府中公子求藥,前些日子公子在山中被——”
那軟榻上的女人頭也不回,繼續調弄著軟榻上跪坐著的美人兒,慵懶的打斷他們的話:“鹿角一對,水中煎熬五日,配以晨露一錢,方可。”
說罷,又繼續俯在那美人兒耳邊說著什麼,逗得她嬌笑不已。
那一隊人馬連忙在領頭的帶領下,連連磕頭道謝,然後抬著那麵色青紫的男子,匆匆離去。
而那榻上的長發女子卻未曾看過中毒男子一眼,這又如何得知……
屏幽心中驚歎那長發女人果然是傳說中的神醫啊,他看了看之桃懷中的她,心稍稍放了下來。
之桃大步上前,沿途幾個貌美小斯連忙上前攔住他:“請公子留步,在此便可。”
之桃可不管,他瞪著那幾個小斯,抱穩了玄衾衾,騰出一直手,利爪閃出,刷刷幾下一揮,那幾個小斯便痛苦的倒地。
軟榻上的美人兒驚恐的看著這一切,連忙搖了搖身旁半躺著的長發女人,然而她仍舊是充耳不聞一般,不急不慢的拍了拍美人兒的肩頭。
“我倒是要瞧瞧,會是誰呢?竟然在我這找事兒。”
悠悠回過頭來,妖媚的一張臉展現無遺,柳眉黑細,豐唇水潤,一雙閃耀的媚眼,看得人渾身酥軟,她眉間點著一點綠點兒更添嫵媚……
本來掛著笑意的一張臉,在轉過身那一瞬間有些呆住了,視線緊緊鎖在了玄衾衾身上。
好似從未見過這般美的純淨的人兒,純淨中又是那般媚人,細細一打量,又怎是一個美字能形容的了的。不由自主的萌生了想要將她據為己有的衝動。
她下了床,方才還有的絲絲怒氣消失殆盡,光著雪白的雙腳慢慢走了過來,長發及地,一手抱肩一手走到之桃麵前站定。
之桃眼中有些不耐煩,退後半步,那女人又前進一步,歪著腦袋細細打量著之桃懷中的玄衾衾。
長發女人眼中流露出了深深的喜愛,仿佛在看一件珍貴的寶物,那種想要據為己有的衝動越發強烈。
伸手輕輕點了點玄衾衾緊閉的唇,撥開一條縫,唇內的鮮紅讓她的心‘怦怦——’跳。
之桃皺著眉後退一大步,側過身,將玄衾衾從她手下挪開。
長發女人見自己的手落了空,滿臉的失落,這才幽幽抬頭,此時才注意到了之桃。
她臉上頓時驚訝的神情一點一點明顯起來,不敢相信的抽動了一下鼻子,嗅到了熟悉的味道,不敢置信的開口:“你,你是……”
“你不必知道我是誰,但是我卻知道你。”之桃揚了揚下巴,麵色冷靜:“雀蓼——”
長發女人愣了愣。
手放在腰間,如尋常女子那般微微屈膝,向之桃低了低頭,然後瞬間恢複了正常。
直起身來,妖媚的笑了笑,視線又落到了他懷中的玄衾衾身上,眼中全是藏不住的喜愛神情。
之桃顧不得其他,連忙說道:“她可還好?”
“寒毒尚未入骨,小意思,在我府中靜養幾日,待我親自為她熬上幾盅藥便可痊愈,您的意思呢?”
之桃擔憂的低頭看著玄衾衾,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幾個秀麗的小斯擁了上來,領著三人往後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