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人……這,這,快快攔住美人!”那眉目清秀的白衣小廝此時已是顧不得形象的撲在了房門上。
房內七八個小廝皆是衣衫淩亂,發絲不整,那平日裏細心打理著的盤發今日竟是攪得亂糟糟的,哪個心中不叫著苦,可眼前這……
玄衾衾叉著腰,虎視眈眈的盯著房門,一副要以身赴死的模樣,幾個小斯圍著她,小心翼翼盯著,好似盯著一隻要逃出籠的鳥兒一般。
那撲在房門上的白衣小廝就快要擠出幾滴淚來了:“求您了,別再想著往外跑了,這,這要是主子回了,定要捏腫了我的臉不可……”
“什什麼鬼,捏腫你的——臉。”玄衾衾愣了愣,心中立即浮現出雀蓼那女人妖媚臉,伸著那白如削蔥根的細指,滿臉色相的在無辜小廝的臉上捏著,她的臉色頓時白了幾分:“這,這個變態,這叫什麼懲罰啊喂!”
玄衾衾可不想理會別人了,慢慢的移動著步子,可她動一點,那幾個小廝就連忙跟著挪動幾步,玄衾衾一個箭步跳上了椅子上,想著等會要跳到哪兒比較好逃走,那幾個小廝連忙圍了上來,可又不敢靠近。
“你們放我出去,我都在這屋裏呆了一個星期了!再呆下去我就要發黴了我。”
“一,一個星期?是何意?”一個小廝裝著膽子問了一句。
玄衾衾扣扣腦袋:“哦,就是七天的意思。啊呀!反正不管怎麼說,我已經在這房間裏呆了這麼久了,我呆不住了,你們說什麼也要讓我出去!”
“可是,可是主子說,美人體內寒毒尚剛驅散,容易染上風寒,須得養上一月足,才,才能——”
玄衾衾重重的拍了拍腦袋,扶著椅背欲哭無淚:“養身體我理解,可是她口口聲聲說是為了給我清靜,不讓之桃和屏幽進房裏陪我,之桃和屏幽居然也當成聖旨一樣。這我就忍了,可她每天在這房裏呆的時間要不要這麼久啊!我除了睡著的時候看不到她,其他時候,她就不能從我視線裏離開嗎!不離開就算了,可她能不能不要一幅色迷迷的不得了的樣子,這個女人就是個色情狂!”
“美人可不能這麼說主子,主子也是為了照顧您的身體……啊,快,快關上窗! 美人萬萬跳不得啊!啊!來人呐! ”幾個小廝清秀的小臉頓時嚇得是叫一個慘白啊,趴在那窗口往外看,然而已沒有了玄衾衾的影子,連忙跌跌撞撞的往門外跑,亂成了一鍋粥。
玄衾衾背緊貼著窗戶下的牆壁,大氣不敢出一聲,想笑不敢笑出聲,差點沒憋出屁來,她聽著房內的聲音漸漸跑遠,連忙站起身來,往窗戶裏望了望,鬆了口氣,得意的拾起一律秀發拋到腦後:“哼,跟姑奶奶鬥,嫩了——啊——鬼啊!”
她話音未落,剛一轉身就裝進一個軟軟的懷中,嚇得就要魂飛魄散一般,連忙要跑,直到被人從身後揪住了長發,這才疼的倒退幾步,她齜牙咧嘴的仰著頭,突然幾縷柔順的白發映入眼中,頓時心中驚恐散去。
轉個圈,穩穩站在了之桃麵前,她抬手就在之桃額頭釘了一釘:“你這臭貓!嚇死寶寶了!”
之桃笑了,俊逸的麵龐有著少年都有的清爽氣息,他一把拉過玄衾衾,緊緊抱在懷中,一下子跳上一旁的大樹,玄衾衾剛要問,小嘴就被捂著了:“噓……”
之桃撩開些樹葉,隻見樹下幾個神色焦急的小廝,提著衣擺匆匆跑過,一路小跑一路小聲喚著:“美人……美人你在哪兒?”
玄衾衾一下子倒在之桃懷中,就差捶胸頓足地,差點笑岔氣,驚飛了一樹的小鳥兒。
此時正在監督著小藥童熬藥的雀蓼,總覺得有些眼皮跳,揉了揉眼。
一旁伺候著的小少年,忙上前為她按了按太陽穴:“主子可是乏了?”
雀蓼頓時嫵媚的笑了,放下手中的扇子,一下子圈住小少年,伸手彈了彈他的臉頰:“再是乏,見了你這如桃花般的小臉,又怎還會有睡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