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瑤站在池邊,專注的望著池塘中央的大石頭,這雖看上去不遠,可既不能用武功,且沾水之人也不能將大石頭上的野花取回,這般看來著實是不簡單了。
她側過身子,眯著眼向後瞟了瞟,就看見玄衾衾正抱著腿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看,浮瑤不由自主的扯了扯嘴角,冷冷笑了,扭過頭,心中竟浮現出玄衾衾的臉來,這張臉,眉目秀美如初,與百年前的她一絲不差,隻是原本的清冷孤傲之氣,變得這般活潑靈動,真是更叫人厭惡。
不知不覺間,竟已滿臉陰霾,浮瑤眼角抽了抽,伸手揉了揉。
一旁的軍師爺正悄悄打量著浮瑤,再一看不遠處的玄衾衾,心中似乎明白了,跟隨浮瑤這些年,又怎會不懂?
清了清嗓子,軍師爺扭了扭肩膀,走近浮瑤身邊:“主子,魔界如今在異界早已是獨霸一方,就是您想要什麼得不到?今日這般來求見那區區萬事知,想必也是與那人有關的吧?”
像是突然卡了一根魚刺一般,浮瑤臉上表情越發難看,是啊,就憑自己現如今的能力,又怎用得著來此,隻是……
她飛快的收起臉上的表情,冷哼了一聲,看也不看軍師爺,隻是兀自摸著頭頂的發簪,指甲劃過發簪上發出令人渾身雞皮疙瘩冒起來的聲音,那軍師爺頓時背脊涼了涼。
“所以,你是準備讓我親手在你的腦袋上掏出個洞來,然後看看你腦子裏是否想出了取花的辦法?”
軍師爺訕訕地笑了,快速的搖著手,後退半步:“不不不,主子主子你聽我說,這辦法我已想好了。”
說罷,雙手一攏,在浮瑤耳邊這般那般一陣詳述,她聽了心中一算,滿意的點了點頭,揮揮手,軍師爺見狀,連忙小跑著,跟那一眾隨從一一交代下去,不時地指著水中的某個位置。
玄衾衾這邊不知不覺伸長了腦袋,可看的是一頭霧水,不知那軍師爺跟浮瑤說了些什麼,心中好奇的很,餘光中,突然注意到,一旁的屏幽正以探究的目光打量著自己。
“你看我幹嘛?”
搖了搖頭:“屏幽隻是不解,方才,你明明與那魔界右護法是爭鋒相對的模樣,現在為何又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了,這其中……”
“嗷,女人就這樣啊,你不知道嗎?”聳了聳肩。
不知怎麼回答,屏幽見她這般模樣,竟不由得笑了,玄衾衾嘟了嘟嘴,學著他的樣子笑了笑,二人又將注意力放到了浮瑤處。
浮瑤一人本就惹人注目了,更何況還帶著這一眾黑衣隨從,人人都往這邊看著,紛紛猜測這魔界的右護法,到底會用什麼法子來取花。
就在這時,令人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黑衣隨從們,竟一個接一個的跳入水中,排成一排,向池塘中央的大石頭走去,原本清澈見底的池塘,頓時被踩踏的泥水渾濁,水中的魚蝦四處逃竄著,他們有條不紊的走著,竟從岸邊一路排到了池塘中央的大石頭旁。
玄衾衾看著,嘴張成了O型,快速的眨巴著眼睛,看了看這些行動迅速的黑衣隨從,又轉頭看向屏幽:“搞什麼?”
“以人為墊,既沒使用武功,也不會沾水。”
“這還好是個小池塘,要是個大火坑呢?”玄衾衾實在想不到竟然會有這樣的辦法。
“屏幽曾勸姑娘莫要入了歧途,因為這便是魔……”看似沒有回答玄衾衾的話,可話裏話外卻說的不能更明白了。
玄衾衾沒有作聲了,將小腦袋搭在膝蓋上,靜靜的看著浮瑤的背影發呆。
那曼妙的身姿,即便是背影也足以讓人挪不開眼,紗做的燈籠袖現出她如蜜的肌膚,指尖捏起裙擺,浮瑤那雙玉足暴露無遺,腳腕上有著黑色的怪異刺青,有陣陣陰冷的紫煙從那刺青上溢出,還沒等玄衾衾仔細去看,那雙玉足便先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