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力氣站起來嗎?”之桃覺得身體似乎適應了這裏的環境,低頭搖了搖玄衾衾:“尋獨活不容怠慢,若是可以,就走吧。”
“很奇怪欸。”玄衾衾兩個小眉毛上下動來動去,好奇的看著之桃:“好像你真的在關心蘇落塵的事啊。”
之桃見她說話這般有氣力的樣子,一定沒什麼問題了,再一看高掛的太陽,動蕩的湖水,於是手撐在地上,屈膝,一個使勁兒,站了起來,將手伸向玄衾衾:“我隻不過是關心你而已。”
挑著眉,玄衾衾嘟了嘟嘴,這小奶貓還學會口是心非了哦,彈開他伸過來的手,在他小小驚訝的眼神中,輕輕鬆鬆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邁開步子就走,之桃不敢相信這女人在突然失去法力的情況下,竟如此的輕鬆自如。
玄衾衾走了兩步見他沒有跟來的意思,回頭看:“不走嗎?”
“我隻是好奇你為何可以這般自在?”之桃邁著大步上去,一把抓住玄衾衾的手,走在了她的前麵,雖然不解,但這女人令人不解的事情多了,好像也就不那麼難以接受了。
“為什麼不自在?發生什麼了嗎?”玄衾衾腦子裏突然鑽入毒煙毒氣毒蘑菇什麼的東西,頓時有些小緊張,一跳一跳的蹦躂到了之桃麵前:“難道水裏有毒嗎?我們就要死了嗎?”
“所以你是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嗎?”沒有了法力,沒走一步,都覺得費盡了全身的力氣,又總覺得背後有什麼人會撲上來,總之萬分的不適。
“知道什麼?難道我們真的中毒了嗎!”這麼一說,玄衾衾立刻就急了,連忙揪住之桃,緊張的扯著他的衣袖:“那我們要死掉了嗎?怎麼辦啊!你快想想辦法呀。”
“你到底在想些什麼?什麼中毒?你這女人真是叫人捉摸不透。”之桃哪管她的拉拉扯扯,揪著她的手腕,拖著往前走,兩人總算走過這一片滿是石頭的平地,上了那並不陡峭的除了石頭,什麼也沒有的山坡。
這山坡上的風更劇烈了,感覺要是撐把傘,就得被連著傘吹走了,這太陽當空,卻絲毫感覺不到暖意,沒有一片烏雲,這風卻猛烈的吹著,玄衾衾心中害怕,看著這四周這般荒蕪死氣沉沉,努力想要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用力抱住之桃的胳膊,生怕這風把自己給掀起來:“那是什麼呀?”
“活人墓中法力會被壓製,凡是進了活人墓便是與凡人無異。所以很好奇,你這女人為何會這般輕鬆自如。”
“因為我就是凡人啊。”玄衾衾認真的眨眨眼看著之桃,嘴角帶著微笑,仿佛就是在說著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了,見之桃一副難以理解的表情,她噢了一聲,連忙又說道:“我不是跟你說過,我是從另一個世界過來的,在那裏,人都沒有法力,我也是啊,所以好像有沒有法力我都這樣過,感覺不到什麼不同啊。”
之桃仔細聽著,點了點頭沒有再回答,握緊了她的手。
兩人迎著風艱難的向上走著,狂風掛個不停,地上的細碎沙石飛飛揚揚彌漫空中,這山坡本不陡峭,可地上都是圓滾滾的石頭,風一陣大了,便往下滾去幾個,要是腳下沒踩穩了,定然就如這山坡上的滾石一般了,之桃心中諳熟這一切,腳步放得很慢,一隻胳臂被玄衾衾抱得緊緊的,一隻手扯著袖子在她眼前遮擋著,隨著風砸在臉上的沙石。
滴溜溜的黑眼珠轉了轉,注意力突然放在了之桃的袖子上,指甲尖兒掐了掐之桃的手臂:“之桃,你的的外套去哪了?”
“你不知?”
他半眯著眼,回頭看了看她,竟忍不住笑了,處於這樣的境地,這女人竟還有這般心思,她關注的都些什麼,他抬了抬下巴,玄衾衾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自己身上,之桃那外套正穿在自己身上!
難道……
“難道我睡著之後對他做了什麼?”玄衾衾低下頭,神情緊張的小聲嘟囔了一句。
嫌棄的皺褶眉頭,瞥著自己身上他的外衫,小嘴嘟得老高,總覺得自己無顏麵對江東父老了,懊惱的低聲道:“原來我這麼禽獸不如!”
“你這女人,嘟嘟囔囔在說些什麼?”
“沒,沒什麼!我們走快點!”這冷風吹來,連忙又裹緊身上的外套。
這會兒也就老老實實沒有再多嘴了。
玄衾衾一雙眼睛半眯著,便隻安心的盯著麵前那衣袖,學著之桃的樣子邁著穩穩的步子,他走一步,自己跟一步,慢慢的往山坡上爬,回頭看了一眼這個讓她有沉重心裏陰影的湖泊,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連忙轉過頭不敢再看,這湖泊四周圍繞著這些光禿禿的石頭山坡,山坡將視線遮住了,絲毫看不見其他的地方,開始有些害怕爬過山坡之後會是怎樣一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