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張天早就意料到小美女紫菱,可能會傷心如斯,但當他親眼看到紫菱傷心擔心的樣子,還是難以克製自己的情緒,紫菱總是能散發出一種特有的氣質,尤其在其傷心欲絕之時,年紀不大卻總能讓人憑生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他的胸口在紫菱相擁之時,便已經感覺到了濕意,紫菱的淚水已經濕透了他的胸口。
張天很想給她一個溫暖的懷抱,讓她從悲傷中脫困,可他又不敢如此,雖說紫菱此時年紀甚小,看起來也就最多十一二的樣子,可是不用別人來講,他也能感覺到紫菱對他這個冒牌哥哥的依賴性有多高,他如果隻是一個普通的山村孩子,一個年少不知愁的孩子,那麼他肯定會好好待她,給他所需要的肩膀,讓她不再傷心難過,整日的擔心受怕,或者還能給她一個幸福的家庭,可問題是他是一個帶著前生記憶重生的人,他的人生以後會有妻子,他也很愛他的這位賢妻,他們倆還有一個女兒,一個可愛乖巧的女兒,而他現在將要給另外一個同自已身體一樣大的女孩,她所需要的懷抱或者是愛,這讓張天內心產生了嚴重的負罪感,他的內心一直在向他提醒,提醒他不能做出背叛的事情。
深深的吸了口氣,張天輕輕的撫著紫菱漆黑的長發,他沒有多說什麼,紫菱也表現的安靜,似乎她很享受在張天懷中的每一分每一秒,紫菱的乖巧善良單純,是張天很是喜歡的,她對自己是百分百的信任和依靠,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這樣的女人作為一個伴侶,雖然不是最完美的,但卻是許多男人夢寐以求的,而張天在曾經的日子裏,也曾幻想過能夠獲得這樣的女性為伴,一起出去旅行,一起行善懲惡,一起修行,一起戰鬥。
兩種對立的思想,在張天心中不停的對抗著,誰也說服不了彼此,讓張天感覺總是不舒服,好似一堵牆壓在心間似的沉重不堪,所幸的是清晨來的很快,當雄雞啼叫出清晨的第一聲,當陽光撕裂黑暗照射大地的那一刻,張天的雙眼也緩緩的睜開了。
然而張天並不知道在他自己內心感情掙紮的時候,另一個房間的易大師也在做著艱難的心理鬥爭,張天可能根本看不出表麵上喜歡耍酷的易大師,其實有著常人所沒有的堅毅內心,他所吃的苦所做出的努力,可能有的人一輩子都難及他一分,而支持他堅強信念的就是仇恨,對諾克薩斯的仇恨。
可是自從被召喚至異世後,易大師感覺到似乎一切都失去了意義,易大師並不傻,他雖然有什麼想法並不一定回去表達,但他的心裏麵卻會去想去思考,他試過的想要回到原來的世界,卻發現回城的卷軸根本沒什麼反應,他已經被命運的女神拋棄,拋棄在這個不該他存在的世界裏。
他以前刻苦修煉就是為了報仇,報仇就是他內心最永恒的信念,而現在仇人已經跟他異世相隔,而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回去,這讓他心中非常沮喪,也非常迷茫,但所幸的是易大師屬於那種內心極度樂觀之人,雖然現在的情況很讓他心中沮喪,還他自己也不會像是費先生一樣,表現的很頹廢,或許修煉成為了他唯一的樂趣,唯一願意去做的事情。
清晨,易大師和張天兩人幾乎是同時起床的,許久未在床上睡覺的易大師還感覺頗為不習慣,當兩人出門正好相遇的時候,都不言而喻的笑了笑,張天最先說話,表現很是恭謹,就像對他的師傅費先生一樣;
“易大師您起的還真早啊!我還是第一次這麼早就醒。”
易大師捋了捋自己的八字胡,也笑了笑道;
“說實在的俺都不知道多就沒有這麼睡了,很不習慣啊!”
張天好奇的問道;
“為什麼呢?難道大師你不喜歡睡床嗎?”
易大師看了看張天,歎了口氣道;
“不喜歡睡床?嗬嗬誰不喜歡睡在軟綿綿的床上,記得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真的很喜歡睡懶覺,不管母親怎麼叫我,我都喜歡睡到日上三竿,連父親教我的無極之道都荒廢的厲害。”
說道此處易大師臉上露出一副落寞的樣子,靜靜的坐在木墩上繼續講道;“直到有一天,我到了年齡,要出去遊曆了,父親將他最喜歡的匕首送給了我。”
說著易大師將腿上的兩個短劍取出,這兩把短劍說是匕首卻比匕首要長些,劍鞘整體呈淺褐色,上麵雕刻著一些古樸的花紋,顯出一股沉重的氣息,易大師沒有將短劍拔開,而是輕輕的放在了木桌上,繼續道;
“你不會嫌我嘮叨吧!這些事情我已經許久沒跟人提及了,隻是不知怎地,我特願意跟你講講這些,講講這些藏在我心中許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