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很壓抑很難受的感覺,我的身體就像是被山壓著一般,本應該輕飄飄的靈魂也被這重壓壓得好像有千斤重。

我就這樣任由這座山將我重重地壓著,麻醉與僵化劑讓我變成了一具毫無反抗能力的僵屍。

也許是壓得太久的緣故,我感覺到我整個人已經與這座山僵化成了一體,山就是我,我就是山,我似乎永遠也沒醒轉,亦沒辦法逃脫了。

雖說身體內的異噬細胞還在徒勞地遊動,但我已經放棄了希望。

然而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砰”地一聲巨響如天崩地裂般震得我的胸口心蕩神搖,那壓在我身上的這座巨大的山峰給這強烈的威力衝擊著炸開了,審訊艙內天旋地轉。然後那強壓著我的氣罩一消而散,身體上巨大的壓抑感也同時消失,我瞬間感覺自己就像飄起來一般的輕鬆。不斷噴出的僵化藥劑和麻醉劑也隨著這一聲爆炸而漸漸淡薄,新鮮空氣慢慢地湧進了我的鼻息。

“怎麼回事?”恍惚間白映嵐這個小婊、子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裏。

我趕緊用力吸入新鮮的空氣,同時嚐試著催動“寰照經”運轉體內真氣,可惜僵化劑的效果顯然還在,除了呼吸之外我根本沒有辦法做任何事情,甚至連眼皮都沒辦法睜開。

“裏麵怎麼有個小女孩?”白映嵐的聲音再次想起:“關閉電霧係統!”

“什麼,小女孩?”聽了這句話我心一抖。

“電霧係統已關閉。”智能係統聲音響起。

“好像是一隻小妖獸。”這是達爾的身影。

“小妖獸?”我聽了達爾的聲音更覺得心頭狂跳,一絲不祥預感湧上心頭,我趕緊在心裏否定這種想法:“不可能,我一定是在做夢。”

“這隻小妖獸竟然能突破電霧係統。”達爾的聲音越來越近,似乎正向我走來:“還破壞了審訊艙,可真是厲害。”

我一定是在做夢,一定是。

“可惡,”白映嵐惱怒的聲音也愈加清晰:“我要殺了她!”

“你們不要碰她!”這是月落哭泣的聲音。

怎麼回事?我真的想睜開眼睛一看究竟,可是僵化劑卻讓我的身體完全沒有知覺,我甚至不知道眼皮在哪裏。

“嗬嗬。”達爾望著眼前被燒得焦黃的小妖獸,嘴角泛起了一抹殘忍地冷笑,從他的機器鎧甲的背後伸出了一支長長的機械尖臂,蛇一般的遊向了小熙。

“滋、滋!”“啊!”從機械尖臂上放射出的一陣強大電流電得已經昏死的、全身焦爛的小熙在夢中痛苦地悶哼了一聲。

達爾看到地上的妖獸抽搐的身子,聽著她痛苦的悶哼,回頭看著白映嵐道:“還沒死。”

“啊!”當小熙的聲音陡然傳到我的耳朵裏,我被麻痹的心髒被刺激得狠狠抖了一下,我可以感受到心髒的跳動了,也就是說僵化劑的作用正在減弱。可是現場現在又是怎麼回事,小熙怎麼會出現在這裏,發生了什麼。

“不要啊!”月落看著達爾的舉動,發出了一聲憤恨的尖叫:“不要啊,她就快死了!”

隻見達爾冷笑著將機械尖臂舉高到了離小熙大概一尺高的地方。

風舞一見到這場景,也立刻衝著他厲吼道:“你個畜生,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