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現在戴主席和解放軍總基地正準備搞‘三防’運動,”絲毫想不到危險正在悄悄接近的顏流海在家裏邊坐著繼續搗鼓他的碎片邊對閆柳道:“咱們可得積極點,響應政府號召啊。”
閆柳沒好氣的盯著他道:“響應什麼,怎麼響應,你拿什麼響應。不過這一條是反機器人崇拜,你有什麼對機器人崇拜的,我看你搗鼓的這些機器人這麼起勁,你要真的是響應的話,就把這些破銅爛鐵丟了!”
閆柳決定沒想到自己隨口說的一句話,竟和某些別有用心的人想的一模一樣。
“唉,你知道啥?”顏流海耐著性子對她道:“反科技崇拜,主要是反對盲目,反對迷信,反對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科技是工具,機器人能用,我們也能用,難道戴主席還想反高科技嗎?這第一條,說到底還是反投降心理。”
“就你的嘴巴厲害,”閆柳不服氣的道:“那你怎麼響應,第二條是反對腐敗,你不是官,你想腐敗也腐敗不起來啊。”
“哈哈,”顏流海覺得閆柳有時候說話挺好玩,便歇了手上的工作對閆柳道:“這第二條咱們確實也響應不上,可是咱們第三條卻能響應啊。”
閆柳一聽他說的這話,更覺得生氣了:“咱們家徒四壁的,能捐什麼,哦,對了,”閆柳又把矛頭指向了他的機關人:“你不說你這些機器人,不,叫什麼機關人是古代勞動人民的智慧嗎,你可以捐到人類文化曆史博物館去啊。”
“你,哎呀,”顏流海見閆柳一談起自己研究的機關人就是這種態度,便懶得再和她解釋,他轉而把頭望向了在一旁的顏新綠道;“乖女兒,你同意爸爸的響應政府號召的想法不。”
“這…”顏新綠先是用餘光打量了閆柳,見閆柳沒有向自己這邊看來,這才朝著顏流海道:“可是,爸爸,那咱們也沒什麼好捐出去的啊。”
顏流海一見女兒沒有反對自己,立刻把自己心裏的想法說了出來:“你還記得那個神秘的伯伯送給你的楠木木雕嗎?”
“記得…”顏新綠把目光看向了鎖住了楠木木雕的箱子,然後又望向了顏流海道:“爸爸,你不是想…”
“不行,”還沒等顏新綠答話,閆柳立刻惱怒的望著顏流海道:“那是人家送給咱們女兒的,說不定以後能值不少錢,你少敗家。”
“哎喲,我說,”顏流海聽了閆柳的話,頓時覺得冤枉:“這怎麼還和敗家扯上了,我也真是不明白了,現在這種情況,最重要的是恢複咱們全體人類對自己的信心,這樣才能有機會打敗機器人,恢複人類自由。如果都沒有自由的話,要錢還有啥用啊。”
“狗屁,”閆柳狠狠盯了顏流海一眼:“錢能換來自由,自由能換來錢不?”
顏流海聽了她的謬論,雖然不經常生氣,現在也忍不住發起了火,他生氣的站起來望著閆柳道:“我告訴你閆柳,這個木雕我是捐定了,你同意是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你…”閆柳見他還發起了火,立刻也站起來反擊道:“你本事沒多大,脾氣倒不小,你說我跟你吃了多少苦…”委屈和眼淚是女人最大的武器,閆柳站起來說不到兩句,立刻就開始哭哭啼啼起來了:“唔…你個沒良心的…就知道把自己家裏的東西往…外麵搞…”
“唉…”顏流海一見她這個樣子,又是心軟又是心煩,他不想再和閆柳吵下去,畢竟好男不跟女鬥。所以他索性站起來走向門外,想出去透透氣。他今天之所以朝閆柳發脾氣,是因為《魯班書》的“缺一門”傳說在他的心裏一直就是一根刺,他現在既然已經習完了《魯班書》,學得各種巧妙機關,那麼接下來詛咒會不會應驗,也隻有聽天由命了。
連趕了五六天路,北冥青昊帶著月落抵達了一條長河邊,河流如墨汁一般流過,河岸水中滿是鋼鐵骨架,周圍或灰或黑的枯木蕭索,與其他地方一般荒涼。幾座高山聳立在長河對岸,廢品無數、垃圾成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