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語身邊跟著的那個黑衣男人,還有之前在她脖子上看到的某些痕跡,現在再加上眼前的這個不凡的男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宋一柳也明白的差不多了。
就在宋一柳打量沈千城的同時,沈千城將宋一柳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
隻是對於宋一柳的一無所知,沈千城對他的身份可就算了如執掌了。
宋一柳?
還真是哪裏都有他啊。
兩人彼此打量的時候,屋裏有片刻的靜默,江時語緊張的連汗毛都豎了起來。
她知道沈千城對出現在她身邊的男人有多麼的忌諱,更何況眼前的這位還是和她一起吃過飯的宋一柳,她害怕沈千城會做出什麼嚇人的事情來,原本就沒有恢複血色的臉,現在裏更是慘白的嚇人。
“你,你怎麼來了?”
沈千城收回打量的目光,轉而看著她的臉,挑眉問道:“我的女人生病了,我過來看看不是很正常的嗎?還是說,我來這裏打擾了你什麼好事?”
沈千城意有所指的看向宋一柳,麵色雖然溫和,眼裏卻盡是嘲諷和鄙夷。
他的話讓江時語心裏‘咯噔’一下,神情頓時慌亂起來,急忙解釋道:“你誤會了,宋教授剛好在這家醫院工作,順路過來看看我而已。”
沈千城點頭,倒像是十分認同她的話一樣,“我知道,宋一柳是嗎?”
坐在旁邊的宋一柳神情倒是淡然,點頭說道:“這位先生知道我?”
“自然。”沈千城在病床旁坐了下來,“敢覬覦我的女人的人,我自然要有些了解的。”
沈千城的話說的明白,但宋一柳似乎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隻是無聲的輕笑了一下,隨即起身對江時語說道:“你好好休息,一切都聽醫生的,教學筆記去跟喬一陽拿吧,我先去工作了。”
江時語點頭,“謝謝宋教授。”
直到宋一柳離開病房,江時語才收回目光,隻是片刻的工夫,便感覺屋子裏的溫度似是降到了零下,冷得讓她忍不住的打顫,一時之間更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就這麼依依不舍?”
下巴被重重的捏起,江時語臉色已經十分不好,如今看著眼前的男人冰冷的臉,心裏更是一陣陣的泛寒。
“你想太多了。”
“一而再,再而三,江時語,你把我的話當成什麼了?”
江時語覺得沈千城實在是有些不講道理,甚至有時候可以說是無理取鬧,雖然她很不想理睬他,但不得不說,這樣冷著一張臉的沈千城也的確讓她的心裏泛寒。
江時語眉頭蹙起,雖然極力的壓抑著心中的不快,但語氣聽起來還是有些不善,“九爺的話我怎麼敢忘?但是我和他真的什麼都沒有,他過來看看我,難道我要不分青紅皂白的把人趕出去嗎?”
沈千城冷哼一聲,“什麼都沒有?他看你的眼神都快擰出水來了,還說你們什麼都沒有?”
他不顧她此時還是個病號,捏著她的下巴說道:“我說過的吧,不要隨便對別人笑,我進來的時候看你們談笑風聲,你還說你不是在勾引他?”
下巴被他捏的生疼,可心裏更氣,她從小到大受過太多的辱罵,她都可以當作沒看見沒聽見,但是她現在受不了他這無理由的指控。心中的委屈像開了閘的洪水一樣蔓延,怎麼忍都忍不下去。
江時語沒有哭,隻是眼眶通紅不已。
她恨恨的瞪著沈千城,反問道:“那我要怎麼辦?出了這個門之後不哭不笑不吵不鬧,做一個受你擺布的人偶娃娃嗎?沈千城,我們之間是有交易,但我也是人,我也有自己的情緒和生活,在我們交易期間我不會做出什麼越軌的事情來,你就算是不相信我,但你一天24小時的派人跟著我,難道你也信不過你的人嗎?”
說完這些話,江時語整個人幾近脫力,雖然樣子憔悴,但眼神卻依然堅定。
沈千城鬆了手,輕笑道:“還病著,怎麼就動這麼大的氣?”
江時語看著他,不語。心裏卻是打著鼓,沈千城的性子太古怪,剛剛還一張冰臉,轉眼間已經是一副溫和的笑臉。她猜不透他此時的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醫生怎麼說的?”
江時語垂下眸子,語氣也緩了下來,“可能是吃太多了,也可能是吃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問題不大。”
“以後不許再去那種地方吃東西。”
對於她的行蹤,他自然是了如指掌。本來可以放任不管,但既然危及健康,他也不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