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別碰我……”
江時語大叫著,之前所遭遇的情景又在腦海當中回轉,以為自己又回來了之前的惡夢當中。
然而,她越是這樣叫,越是能激起沈千城的瘋狂,她越是掙紮,他就越用力。
再一次的拿著噴頭發了瘋一樣的往她身上淋,直到江時語脫力的再也掙紮不動,直到浴缸裏的水已經滿得溢了出來,他才鬆了手。
沒有了他的支撐,江時語如一灘軟泥一樣滑到浴缸裏,直到整個人都沉在了浴缸底部,她像個沒有呼吸的娃娃一樣,靜靜的躺在水底。
江時語並非真的死了,她的意識是清醒的,隻是她自己以為,如果真的就這樣死了倒也不錯。
從前隻想求生,現在卻是但求一死。
就這樣呆一會兒吧,一會兒就好,隻難受這麼一小會兒,她的整個人生就得到了解脫。
瘋狂的沈千城站在浴缸旁邊怔怔的看著眼前的景象,看著她在水底那張美豔無雙的臉,看著她的頭發如海藻一般微微曲蕩,一時間失了理智的他以為她是真的死了,突然就害怕了起來。
伸手把人撈了上來,慌亂的摸著她的臉,“小語,醒醒,小語……”
江時語不想醒,但他不斷的拍打著自己,晃動著自己,原本嗆在嘴裏的那口水就這樣吐了出來。
重新呼吸,重新睜開眼睛,悲涼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其實如果就這樣死了,也挺好的。”
沈千城啞著嗓子,眼裏的赤紅已褪了幾分,卻依然狠戾,“我沒讓你死,你不準死。”
江時語看了他一會兒,然後認命的閉上眼睛,“你不是有潔癖嗎?你不是嫌我髒嗎?與其這樣被你折磨,倒不如死了好。”
江時語不是第一次見到沈千城這樣,上次在德國他拿槍要殺宋一柳的時候也是這樣的神情,回來折磨她的時候也是這樣,就像是個瘋子一樣,好像完全沒有辦法控製自己的行為。
她曾經聽樓淨說過,沈千城有時候會很偏執,沒想到竟是這個樣子。
直到身邊的人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沈千城才起來,重新換了衣服就出去了。
樓淨早已在書房等他,見他神色疲憊的進來,關心到,“九爺,江小姐沒事吧?”
“沒事。”沈千城坐下來,點了支煙吸了幾口,卻不說話。
樓淨也知道沈千城心情不好,跟著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九爺,人已經關起來了,林淵也過去了,就等您的命令了。”
“底細查出來了嗎?”
“查出來了,那個男人叫刑立元,是富元地產的董事長,不過他是靠他老婆起的家,他自己本身沒有什麼背景,但是他老婆姓華,在上麵人脈很廣。”
沈千城輕敲桌麵,“華家?跟那位有關係嗎?”
“沒有,不僅沒有,據調查,華家所屬的派係和咱們上頭那位還是死對頭。”
沈千城輕笑一聲,“那就好辦得多了,我要是替他除掉華家,你說姓楊的老頭是不是還要感謝我呢?”
樓淨愣了一下,問道:“九爺,你要動華家?咱們向來不是不參與他們那些人的事嗎?”
“我的原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這個刑立元不開眼的動了我的人,我若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以後還怎麼服眾?”沈千城將抽了半截的煙熄掉,問道:“那兩個保鏢呢?”
“九爺,這兩個人雖然有過錯,但請您再給他們一次機會。”
“機會?我給他們機會,誰給江時語機會?你知道我進去的時候看到的什麼嗎?”沈千城的聲音又冷了幾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九爺,這事若是被江小姐知道,恐怕……您忘了上次,您打了一個保鏢,就把她嚇成什麼樣子了?”
沈千城冷哼一聲:“樓淨,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和江時語的關係這麼好了呢?”
“九爺……”
“如果她知道了,也是你告訴她的。”沈千城揚著下巴冷眼看他,“樓淨,你別忘了,你是我的兄弟,別淨做一些吃裏扒外的事。”
樓淨無奈,隻得低頭道:“是,九爺,我明白,那刑立元呢?”
“能廢的地方就都廢了吧,他有孩子了嗎?”
“有一個女兒,在上大學。”
“既然有後了,那就把那個東西也都一並廢了吧,要了也沒有用,留著他命就行了,手段利落一些,處理好了就送他回去吧。”
“好。”
江時語醒過來的時候已是半夜,身邊空蕩無一人。
比較之前,她現在的情緒也平靜了許多,想來雖然是受到了驚嚇,但想來這件事總歸是怪自己,如果她當時聽那兩個保鏢的話,也不會有今天這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