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吃嗎?”
不得不說,江時語是失望的,不管是真是假,哪怕他能跟自己稍微的解釋一下,哪怕他的借口有多麼的蹩腳,她也可能會蒙蔽自己的內心,去選擇相信他。
然而,什麼都沒有。
算了,明明在意料之中的,又何必失望呢?
“不好吃,我們兩個連菜單都看不懂,也沒吃出什麼特別的味道來,反而沒有中國菜吃的實惠。你吃了嗎?”
“嗯,已經吃過了。”他敷衍著,然後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她坐過去。
江時語挪了過去,他的手臂便伸了過來,說道:“法國菜的確沒有什麼好吃的,其實還是家裏的東西好一些,是不是?”
家裏的菜比外麵的好吃?
她聽到這話就無端的想笑。
總覺得他是在拿家裏的她和外麵的女人做比較。
所以,他現在的結論是,外麵的女人還是不如她好嗎?
江時語挑了挑眉,說道:“家裏的東西雖然幹淨,但誰都不會一直在家裏麵吃飯,總會有偶爾在外麵吃的時候,世界那麼大,各地的口味也不一樣,說不定哪個就對了自己的胃口了呢,你說是不是?”
兩個人這樣繞著圈子,打著啞謎,外人是聽不懂的,但他們兩個似乎都明白其中的意思。
無聲的硝煙在蔓延,江時語成功看到他微變的臉色,突然就笑了起來,拍了拍他的大腿,說道:“怎麼了?難道我說的不對?”
沈千城眼睛微眯,沒有回應她的問話,反而又說道:“下次再見你這位哥哥就跟我說一下,我有時間陪你一起去。”
“好。”江時語爽快的應了一下,然後起身道:“逛了一天快要累死了,我先去洗澡了,今天要早點休息。”
“去吧。”
江時語走了兩步,又回頭嘁了嘁鼻子,說道:“你身上的味道好奇怪,有點像女人用的香水味兒,你也趕緊洗一洗吧。”
說罷,不再看沈千城的表情,一路小跑著上了樓。
沈千城如果再不知道江時語話裏話外的意思,那他真的就是白混了,隨手招來人,“去把她的保鏢叫來。”
沒一會兒的工夫,其中一個便過來,垂著頭恭敬道:“九爺。”
“今天她和誰去吃的法國菜?”
“是和她那位姓喬的朋友,在青州路那家吃的。”
“什麼時候去的?”
“大概六半點左右。”
“知道了,下去吧。”揮退了那保鏢,沈千城的心裏已經有了數。
她在那裏,的確是看到他了。
可既然看到了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她為什麼不發火呢?
她不生氣嗎?
還是說,她根本就不在乎?
沒有哪個男人希望自己的女人把自己看管的太嚴,尤其像沈千城這樣的,更是不喜歡女人幹涉自己的事情。
江時語做的也的確不錯,進退有度,從未對他有過這方麵的要求。
然而,麵對她的大度,他卻高興不起來。
在他的眼裏,她之所以這樣,就是因為她的不在乎。
沒有用心,沒有用情,所以才會不在乎他外麵是否有了女人。
她不在乎他,那她在乎誰?
別的男人嗎?
沈千城拎著她送的禮物上了樓,把東西放進衣帽間裏,結果剛轉身,卻又轉了回去。
打開扁長的盒子,是一條寶藍色的領帶,顏色亮眼卻又不豔俗,很好看。
另外一個小盒子裏裝的是一對同顏色的寶石袖扣,看上去很是精致。
兩樣東西都很合他的心意,隻是不知道她在給他挑禮物的時候用了多少心思。
把東西放好,去找她。
門沒鎖,進屋之後依稀還能聽到浴室裏傳來的水聲。
沈千城坐在床邊,一直盯著那扇緊閉的門,他在等著裏麵的人出來。
江時語並不知道有人在等她,簡單衝了個澡之後又滑到浴缸裏泡了起來,緩解一天的勞累最好的方式就是泡澡。
沈千城似乎是沒有想到她會泡浴,裏麵的水聲停了許久都不見她出來,便有些失了耐性。
浴室的門從裏麵鎖著,沈千城隻得敲著門板,問道:“你還好嗎?”
江時語本來已經在裏邊快要睡過去了,但又被這一陣敲門聲給驚醒,抹了把臉,回道:“我沒事,在泡澡,有事嗎?”
有事嗎?
他找她,還需要有什麼特別的理由嗎?
“嗯,有事,出來說。”
沈千城的語氣並不痛快,江時語輕歎了口氣,卻還是衝掉身上的泡沫,裹著浴巾打開了門。
熱汽將她的小臉熏得緋紅,長發被毛巾包裹頂在頭上,精致得近乎完美的小臉比平時還在嫵媚幾分,似乎是要把男人的魂魄都勾出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