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語看著他的手掌,愣了一下,問道:“幹什麼?”
沈千城的目光落在那一堆的瓜子仁上麵,江時語頓時明白的他的意思,然後撿起一粒,放到他手心裏。
沈千城看著手心裏那一小粒,啞然失笑。
“這麼小氣?”
江時語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頗大方的又往他的手心裏放了一粒。
沈千城無奈搖頭,卻還是學著她的樣子一粒一粒的送到嘴裏。
他從來不太吃這些東西,但也許因為是她親手剝的,居然也能品出一點不一樣的滋味來。
於是,又把手伸了過去。
江時語這一次連眼皮都沒抬,直接的剩下還沒有剝完的那些推了過去。
想吃?
自己剝。
沈千城索性自己去抓,但卻被江時語拍到了手背,然後一句話不說的指了指他麵前的盤子。
“我想吃你剝的。”
“不給。”
江時語拒絕的幹脆,又喝了一口水,才抬頭看他,“找你的小情人剝去。”
說完這話,江時語就有些後悔了,畢竟這話聽起來總有一絲耍賴撒嬌的樣子。
而她和他之間,再也回不到那個時候了。
沈千城也沒有說什麼,隻是笑笑,又自顧的工作起來。
江時語也沒有了吃東西的興致,把抱枕放到一邊,自己歪躺了過去,閉上眼睛小憩。
沈千城的目光便再次移到她的身上,片刻之後起身,將她身上歪到一旁的毯子重新幫她搭好。
江時語的眼睫毛微動,這一次,兩個人都沒有再說什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沈千城接了一個電話就離開,江時語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坐了起。
她對沈千城工作上的事情從來不感興趣了,但是當她的目光無意間掃過桌麵上的文件的時候,還是怔了一下。
而吸引她的,無非是‘德國’兩個字。
因為知道他對付江子辰的事情,而江子辰又是德國人,所以她對這兩個字也異常的敏感。
偷看別人的東西並不是君子所為,江時語從小到大也沒有幹過這樣的事情,今天算是第一次,不免有些膽顫惶恐。
她伸著脖子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發現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才小心翼翼的把文件拿了過來。
然而,這不看還好,一看還真是嚇了一跳,這份報表就是江子辰公司的。
雖然裏麵的內容她是看不懂的,但她至少也懂得,這樣的報表算是公司的機密,但是江子辰公司的內部報表,沈千城怎麼會有的呢?
難道說江子辰的公司裏有他的內奸?
江時語又悄悄的把東西原樣的放了回去,然後拿起一旁的手機,猶豫之後還是給江子辰打了過去。
而與此同時,在二樓書房的沈千城正通過隱藏在牆後麵的大屏幕,將她的一舉一動都看在了眼裏。
也可以說,這一切都是沈千城早就設計好的。
樓淨坐在一邊,看了看屏幕,又看了看沈千城,有些猶豫著問道:“九爺,必須這麼做嗎?這樣一來,江小姐她對您可就……”
沈千城冷著一張臉,漠然地說道:“她一心想要幫著那個江子辰,那我就成全他們,既然江敏現在我動不了,那就讓她的兒子來償還當年她欠下的債。”
“再過幾天就是太太的太太的忌日了。”
“嗯,事情你來安排一下吧。”
“是。”樓淨猶豫了一下,又問道:“九爺,別怪我多事,江小姐這裏你打算怎麼解決?”
沈千城關了屏幕,說道:“我母親忌日之後的沒兩天就是寧小凡的生日,我要幫她過生日。”
“在雲山?”
“在雲山。”
“九爺,我覺得您對江小姐並非一點感情都沒有,您不如……”
樓淨的話還沒說完,沈千城的目光就掃了過來,成功的讓他把剩下的話咽了下去。
“去準備吧,寧小凡的生日要隆重一點。”
“我知道了。”
沈千城重新回到三樓,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隻是沒有再去看那些報表,而是剝起了瓜子仁。
江時語的電話早就已經打完,雖然沒有被沈千城發現,但畢竟是做了虧心事的,看到沈千城難免還是有些心虛。
她把事情跟江子辰一說,江子辰那邊似乎也不驚訝,隻是告訴她不要用擔心,他會處理好一切。
雖說江子辰看起來紈絝,但並非是真的不學無術,並非任人擺布的無用之人。
既然江子辰這麼說了,她也不好再說什麼,但總歸是有些不放心的。
她對江子辰的具體情況不算太了解,但是對沈千城卻十分了解,如果是同盟還好,如果是對手,那麼江子辰應對起來就十分的吃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