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角一起,分散的家兵巡視回攏,一排排的列隊在董卓車架四周。
這時,號聲一變,由悠遠變得尖銳而短促,董伢手中短刀一揮,整個隊伍就像是活了過來一樣,攜帶著衝鋒之姿,在寬闊的大道上全力馳騁。
“這是找到狼群了?”董卓仗著眼神好,遠遠的看著董伢的動作,但有些不真確,於是轉頭問碧芽兒道。
“嗯,在西北方向,距離大約有十裏。”轉瞬不瞬的望著西北方,碧芽兒頭也不回的答道。
“哦。”董卓訝然。
“剛才號聲不是高低吹了十下嗎,就是十裏的意思。”見董卓這麼簡單的道理都忘記了,碧芽兒心中微微刺痛,輕聲解釋道。
頓了頓,碧芽兒又道:“董伢的鼻子比狗還靈,不僅武勇,追蹤上也是好手。”
細細的吸納著碧芽兒傳授的嚐試,董卓心中越發感慨,能在初來咋到的時候有這麼一位嬌妻在身邊陪伴,實在是幸甚啊。
一陣馳騁,揚起如長龍般的漫天灰塵,十幾裏的路轉瞬即逝,路道兩旁的灌木叢也越發濃密。
忽然,整個隊伍頓了頓,方向一變,選了條小道行進。
“嗚嗚嗚…。”一聲聲悠長的狼嚎聲從前方傳來,片刻後,一大群如海水般的狼群,向這邊撲來,其中所挾帶的野性氣息,使得家兵胯下的戰馬,一陣哆嗦。
但這一群戰馬不愧是西涼的優等戰馬,在家兵的操持下,很快就穩定了下來。
“董伢,你小子不是說隻是小群的狼嗎?”望著遠處一大群足足有近千頭的黑色******,碧芽兒破口罵道。
但手上卻不慢,抄起車上的所帶的弓,塞到董卓懷裏,自己也握著一把比之董卓小巧點的短弓,麻利的別上箭,張弓欲射。
“掉頭。”苦笑中帶著點興奮,董伢手中短刀還鞘,架起弓箭,再甩了甩馬韁,往回狂奔。
馳騁了片刻後,“奔射。”一聲大吼,急速的奔馳中,董伢雙腿緊緊的夾住馬腹,回身就是一箭。
四周吼叫聲連連,家兵們動作出奇的一致,回身,扭腰,射箭,一個字快,不求精準,但求一快。
如雨滴般綿延不絕的射向狼群。
董卓被眼前的變故弄的有點暈,望著手上的黑色長弓,咬了牙,衝壺中拿出一支箭笨拙的別在箭弦上。
說來其怪,董卓上箭時,很是笨拙,但自從手指搭上箭弦後,一股熟悉的感覺從指尖傳來,拉了拉弦,很容易的就拉開了滿圓。
就像他平常拿筷子一般熟悉。
這時,剛好董伢一聲,“奔射”,如雷般徹響天地,董卓輕輕的放開弓弦,箭如頓時疾馳而出。
雖然伴隨著四周的箭雨,但董卓那犀利的眼中,在那一大群******中,隱約的看到一隻黑色而粗壯的狼,應箭而倒,不正不歪,正中狼頭。
雖然有些詫異,但這時也管不著了,董卓弓弦連開,一口氣連射十箭,其中有中也有不中。
這十箭似乎射盡了心中的陰鬱,身邊虎狼相伴,身後,群狼馳騁,董卓心中隱隱升起一股豪氣,一弓在手,天下有我。
心中激蕩之下,這股狼群似乎化為一個個麵色猙獰的敵軍鐵騎,一箭又一箭,一浪高一浪,董卓手中的箭似無窮無盡。
大約過了兩分鍾後,董卓這才感到手臂有些酸疼,輕輕的放下手中長弓,喘了粗氣。
“將軍你就不能換隻手嗎?”碧芽兒臉上微微的顯出汗跡,放下手中短弓,即心疼又有些自豪的望著自己的丈夫。上馬能射,下馬能戰的當世豪傑。
董卓聞言一動,卻不言語,撇了眼車上的十五壺箭,空著的十壺箭中,到是有一小半是她的功勞。
遠處狼群嚎叫聲越發淒厲,一聲聲狼嚎如厲鬼催魂般另人發秫。
其中有一些狼身上還掛著利箭,滾燙的鮮血還在暢流,但狼眼中射出的盡是狠辣與仇恨,死死的咬牙追敢。
“棄弓,上刀。”雖然這十幾輪奔射,足足讓狼群損失了幾百頭,但家兵們手上的箭壺,亦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