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初升,朝陽微露,那一絲火紅的光芒從遙遠的天際直射整片大地。
德陽殿作為南宮主殿,如一柄利劍直指天際,散發著一股股披靡縱橫之氣。
當年漢光武帝立都於此,劃地而建宮闕,可能就是看重了這一點如紫氣東來的氣魄。
道路旁。一個個西涼兵持戈而立,甲胃擦得透亮,煞氣逼人,從旁走過似聞到股股的血腥味,使人作嘔。
正趕往德陽殿的諸大臣們,除了少數幾個能麵色如常外,其他或多或少都臉色難看。
有些沒心沒肺的甚至在心裏嘀咕,這是怎麼了,平常西涼兵看著就夠凶悍了,今天怎麼比往常還要氣勢逼人。
人群當中,一身正服的丁原帶著呂布,靠在袁隗身邊。為了能讓呂布上朝,他零時任命呂布為將軍,勉強能上朝的那種,以防備可能發生的意外。
“袁公,袁公,在下率軍駐紮在城外,令侄袁紹駐軍城東,此等機會千載難逢,當速除董卓。”丁原壓低了聲音,小聲說道。
他們在宮門前相遇,丁原在路上細細的分析了形勢,幾乎是吐血般竭盡全力的遊說袁隗。
但袁隗卻是不為所動,他深諳處事之道,現在董卓勢強,但盛極而衰,他堅信董卓會有衰敗的一天,到時他自然能率諸位大臣給他致命的一擊。
現在自然是先明哲保身,以圖後為。
“兵禍可能危及聖上,建陽休要多言。”照例軟綿綿的頂了一句,袁隗小心的觀察了下四周,見楊彪等人小心翼翼的把他兩圍在中間,這才低聲道:“我與司空等人商議過,打算聯名上奏陛下,以建陽你為執金吾,先留個名義駐紮在洛陽,等時機成熟後,再圖後發。”
執金吾?那是巡視宮外的,我駐紮在城外算什麼?丁原心中一惱,暗歎世家之人,果然都自利,袁氏深受皇恩四世而三公,今日卻,哼。
心裏如此想,但丁原也算是頗有城府,臉上卻不顯,淡淡抱拳道:“如此建陽明日就出返回大營,盡力統兵與董卓周旋,使其不敢妄動。”
事以至此,再留在洛陽也隻會圖添隱患,還不如返回城外,在形勢上還能稍微製衡一下董卓,使他不要太乖戾。
丁原把不滿臧在心底,袁隗老狐狸一時也瞧不出來,滿意的點了點頭,微笑道:“會有機會誅殺董卓的。”頓了頓,袁隗抬頭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德陽殿,道:“要是被董卓看到我們如此親近反而不美,我先行一步。”說完,稍微加快腳步,朝隊伍前麵行去。
“父親大人,此人麵善而心不誠。”呂布對於所謂太傅可沒半點敬意,微微的靠向丁原,陰晦的盯著袁隗的背影,小聲道。
“奉先禁聲。”丁原一驚,看了看四周的大臣們,見他們毫無異色,這才小心的回口道:“裏應外合是不行了,等下了朝,再行商議。”
猶豫了下,呂布道:“父親大人,要是不行,我們先率軍回並州,等招募了更多的人馬,再殺回洛陽如何?”
要殺就殺哪來如此多的拐彎抹角,洛陽城的一切都讓呂布趕到不適應,他不禁有了去意。
麵色一沉,丁原微微斥責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等身為臣子,怎麼可以眼看陛下身出刀山火海而不去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