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的軍營距離董卓大軍屯紮的地方其實很近,現在匈奴人點滴糧食都是寶貝,當然能省就省,來去如風也是力氣活啊。
軍營最中央,象征著單於身份的豪帳,對現今如困獸一般的匈奴人來說是如此的諷刺。
那使者得到董卓的允諾後,馬不停蹄的往返自己軍營,進營後,更是策馬直入單於大帳。
這是匈奴單於臨行前賜予的,算是榮耀,也能表明,現在的匈奴單於於夫羅是如何的渴望自由,自由的天空,自由的河套草原,他深深的後悔著,後悔自己聽信了那女人的巧言,入了並州這牢籠。
願祖先保佑,董卓能像以前曆代漢帝做的一樣,收留他們,不讓大匈奴這顆偉大的火種在他的手中滅掉。
女人們被俘,家中的崽子們被殺了個精光,使得他都無力控製這支偉大的狼群了。
強大的公狼們已經展露了獠牙,現在還看不出來,要是逃出生天,於夫羅敢保證,那就是狼群從新選定狼王的時候。而他未來也是渺茫。但如果他議附董卓成功,那就能保住地位。
身為狼的後裔,於夫羅卻放下狼的驕傲與貪婪,如僧侶般祈禱著。
要是董卓在此的話一定會嗤之以鼻,狼永遠是狼。
“單於。偉大的匈奴單於啊。”似乎祖先真的顯靈了,卡帕那個軟弱家夥總算回來了,而且聽聲音,似乎很高興。
於夫羅不禁大喜。
“怎麼樣了,董卓怎麼說?”人前一套,背後一套並不是漢人專用的,於夫羅抓住卡帕的肩膀,直呼董卓道。
“祖先保佑,大匈奴有望返回美麗的河套草原居住。”卡帕哈哈笑著,雖然肩上的疼痛讓他難以忍受,卻也經不住歡喜的衝刷。
說著,卡帕又把經過與結果都細細的說了一遍。非常的詳細。
“董卓可信任嗎?”於夫羅皺著眉頭表示了懷疑,何況皇甫嵩的強,未必就比董卓低啊,他損失慘重,已經差不多接近七萬人的匈奴勇士,可能啃不動。
而且不放了他們族中的婦女,簡直是絕人之嗣啊。即使返回草原,大匈奴真的就要與鮮卑人爭奪女人嗎。
“數百年以來,狡猾如狼的大匈奴,愚笨如綿羊般的漢人,這是定義。何況,我們要出關,就得經過雁門,那裏有我們的女人。過不了幾年,匈奴人還會回來的,殺光漢人,報了今次之仇。”帕卡重重的拍著胸脯,激動道。
不過他的那句話要解釋為反複如狼的匈奴人,與講究仁義道義的漢人更為貼切一點。
“好吧,就這樣幹,不過得先通知左賢王,還有右賢王。”猶豫了下,於夫羅道。
“左賢王是您的兒子,當然要通知,但右賢王的強大已經威脅到了您的生存,您不該通知他。要獨吞了,帶部族返回大草原的功勞,這樣身為單於的您,才能從新得到族人的擁戴,繼續為單於。”帕卡卻提出了反對意見,並給出了自己的分析。
他堅信,所有漢人的掌權者都是一樣的,講究仁義與信義,他熟讀漢人的史書,由其是劉姓王朝的史書。
要是大匈奴的於夫羅單於是狼王,那他就是狽,他深深的自豪著。
臨死前抓住的草就是救命稻草,雖然帕卡是大匈奴中出了名的空想家。
但漢人的信義卻也深深的植入了匈奴這個民族的根係裏麵,甚至草原上的民族,都寧願相信漢人,也不願意相信其他草原上的民族。
有時,於夫羅會鄙夷這個民族的這種高尚品德,但有時這種品德會成為他的活路。就像是現在。
“好,你去把我的幼狼左賢王帶來。”於夫羅下定決心道。
“是。”見於夫羅下定了決心,帕卡高興了。
第二天一早,已經走投無路的於夫羅,緊緊的抓住了董卓賜予的光明。
擊掌為誓的時候,於夫羅甚至向董卓行了一個理解,他們匈奴人覲見單於的理解,以表達的他的尊敬。
並親自釋放了,他和匈奴多位貴族營帳內的漢人女奴,“奉還”給董卓。
董卓不能說出當時是怎麼樣的一個感覺,是同情,還是無奈,這些人已經不算是人了,是被調教成女奴的狗。
這一方麵,草原上的民族,是天生的行家。
不過,盟誓之後後匈奴人的動作卻真的讓董卓大吃了一驚,不是想象中的慢吞吞,而是行動有素,以來去如風的態勢,兵發河西。
似乎是隻迫不及待的向主人展現獠牙的獒。不過董卓的另一個囑咐,也是董卓防備著的動作,也並沒有他匈奴人展示的場合,皇甫嵩早就堅壁清野,四周赤條條的一片,渺無人煙。
有些小城似乎還是空著的。
皇甫嵩並不是個無情將軍,或許他對黃巾部的流氓趕盡殺絕,但他也會保護大漢的良民。四周的情況,另董卓的心中發生了點變化,或許曆史上的那一幕還有實現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