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匈奴人都被殺的消息的是經過全麵封鎖的,匈奴單於不會再接到他兒子的消息了。
幾個時辰後,董卓大營北遷,更加的靠近匈奴人,騎兵畢竟是騎兵,一旦跑起來還是很有殺傷力的,董卓要做的就是不讓匈奴人跑起來。
大隊人馬的行動,自然讓匈奴人感到不安,於夫羅更是做賊心虛,派遣兒子左賢王,搶了董卓的糧草不算,還殺光了的董卓的人馬。
左賢王剛傳回消息,董卓就有了動作,能不心虛嗎。
一邊命令族人們戒備,一邊策馬來到圍欄邊上,對著不過南麵正百餘步,在奮力紮營的西涼兵們,大叫道:“董丞相這是何意?”
“我們丞相得到消息,皇甫嵩會在晚上劫營,把大營按在這兒兩方正好互為犄角,彼此有個照應。”正指揮著士卒們忙碌的徐榮,理直氣壯的回聲道。
“真是白癡。”於夫羅氣得差點從馬上掉下來,心裏大罵,董卓手下將軍都是蠢貨,得到消息也不用這麼理直氣壯的喊出來,而且這樣的行動不是明晃晃的說明己方已經準備妥當了嗎。
於夫羅直接轉身,找來帕卡道:“左賢王應該能在天黑前回來,我們晚上就走。把存糧都拿出來,讓勇士們吃個飽,養足精神,好攻打雁門。”
“是。”想到闊別已久的美麗大草原,帕卡也不禁熱血沸騰。
自己的兒子都劫了能夠讓族人吃食一個多月的糧食了,於夫羅自然不會藏著掖著,再讓勇士們吃六分飽。
一鍋鍋的飯足足的,還殺了一些傷馬,充作肉食,雖然馬肉不太好吃,但也是肉不是。
已經差不多二三十天沒吃飽過了的匈奴人海吃著,一個個圍在火堆旁,大聲的唱著草原上豪邁的歌謠,大口吞吃著粗糙的馬肉。
董卓偶爾出賬眺望,冷笑著,這算不算是最後一頓美餐呢。
匈奴人自己心含狠毒,桀驁不馴。卻沒發現別人比他們更狠,皇甫嵩真是好啊。巧合中,就能尋出道來,與自己合謀,徹底的剪除這個民族。
“請丞相先行休息吧,有王大家,與宜論盯著,應該不成問題。”體型彪悍的許褚自從董卓有意充作侍衛以來,都跟董卓寸步不離,董卓有要事,就在帳外守候。
性格並不是外在的那樣粗俗,反而很細膩。甚至可以說是體貼。
“嗯,盯梢的事兒,是他們的老本行。”董卓笑了一聲,回到帳中,自行休息。也不會百分之百的就在晚上到不對把,有那個帕卡在,或許會拖的更久一點。
許褚則坐在床榻的邊上,持刀,閉目養神。
天色漸黑,左賢王沒有按時返回,讓於夫羅焦慮不安,才二十裏路,就算是拉著糧車,也應該早就到了啊。
有種不好的預感慢慢的在於夫羅的心中滋生,莫非是餌?不可能,不可能。皇甫嵩還在城中虎視眈眈,董卓絕不會這樣做。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種道理就算是匈奴人也懂。
站在大營東麵眺望良久,於夫羅還是沒得到董卓會向自己動刀的理由。但好像確實有些不對勁。
於夫羅的眼光忽然掃過安靜一片的董卓大營,一個念頭就如一道驚雷般正中了他的身心,燒的他外焦裏嫩。
二十裏路,自己的兒子還沒回來。董卓的壓糧隊自然也沒回來。
三萬石糧食,董卓會沒有半絲反映?就算是人力拉動,現在也應該到了。
董卓居然如此安靜。
人隻要感覺到了疑惑,那這疑惑就會不斷的擴大,比如說,皇甫嵩這個人真的就跟董卓是陌路嗎?
不對,不對。當初王太後派來的使者好像提到過這個皇甫嵩,但要他不必在意。
不用在意,也就是不會有接觸的時候。而董卓被困曲陽,這位手握重兵的將軍也沒有發兵來救。
董卓事後興兵報複,也在正當之內。但董卓又有什麼理由,對現在身為盟友的大匈奴動刀子呢?
想著,想著。於夫羅的思慮又回到了原點,沒理由,沒理由。
不過,他的兒子也不會無端端的誤了時辰,除非….是被困,或是被殺了。想到這裏,於夫羅轉眼又望了望已經近在咫尺的董卓大營,忽然冷汗爬了滿臉。
當時被董卓部將的話給氣樂了,對董卓這個動作也沒太過深究,現在想來,這距離似乎太近了,百餘步,已經在強弓的射程範圍之內了。
雖然是靠著血統上位,但身為匈奴人,於夫羅還是有點魄力的,當初答應王太後的請求,也是這一絲魄力在作祟。
急匆匆的返回營帳,召集了所有匈奴統兵將領,讓他們小心的收攏勇士,要一擊踏破董卓的大營,然後與皇甫嵩議和。
不是董卓一個人有糧食的,皇甫嵩偌大的河西城,壓一壓,應該會有足夠糧食的。必要時,用上王太後的名義。